“娘娘,先前在禦花園,黎貴人因為撞見吳妃娘娘而未能及時行禮,吳妃便讓其在禦花園跪上兩個時辰,黎貴人可能是辯解了兩句,吳妃娘娘卻大怒,非說黎貴人以下犯上,還讓人打了黎貴人二十大板,您也知公裡那些人的手法,就在剛剛太醫來報,黎貴人因為傷了經脈脊椎,以後……怕是再也不能下地行走了。”
一邊換上秋襖,陶兮聞言瞬間臉色一變,不由定定的看了眼雨心,心中莫名有些惱火,這吳長瑤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以為現在外麵流言紛飛,她如今自顧不暇,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鬨事!
更可惡的是,手段還如此歹毒,不過她差點忘了,對方向來都是這樣,當初在校場不也借機想殺了自己?
“你去將她傳來。”
聞言,雨心卻有些猶豫,“可是如今……”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無規矩不成方圓,她既這麼喜歡讓人跪,就讓她在承乾宮門口也跪上幾個時辰好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忌憚安南王對朝廷還有大用,陶兮一直都未曾去計較以前發生的事,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次她一定要挫挫對方的銳氣不可!
見此,雨心也隻好躬身退下去傳話,隻是有些擔憂,畢竟如今外麵的形式對娘娘不利,再把事鬨大也不知會怎麼樣。
陶兮可未想這麼多,一時的忍耐是為了大局,可永遠忍耐那就是懦弱,如果做了皇後還得一味的忍氣吞聲,那還不如繼續做個丫鬟。
過了許久吳長瑤才姍姍來遲,許是看到自己處境不好,對方眉宇間都透著抹嘲諷,絲毫未曾把自己將人打殘的事放在心上。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腰都未彎一下,吳長瑤就坐在了下首,傲慢十足的微微仰起下頜,一邊幽幽的道:“臣妾近來得了風寒,身子不適,本來是不能出宮的,不過既然是娘娘傳召,臣妾自然是不敢不來。”
宮人們遞上茶盞便退了下去,陶兮坐在上首目光微冷的看著底下的人,“宮規有言明,宮妃不得私自體罰低位妃嬪,你今日將黎貴人脊骨打斷,是否未將祖宗定下的規矩放在眼裡?”
聽著那嗬斥聲,吳長瑤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一邊睨了眼上麵的女子,語氣透著譏諷,“娘娘此言差矣,分明是那黎貴人對臣妾出言不遜在先,臣妾才會稍稍教訓她一下,誰知她如此不堪一擊,指不定是她故意栽贓陷害給臣妾,您可一定得明鑒才行呀。”
“自己打斷自己脊骨,就是為了陷害你?看來黎貴人和吳妃定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了。”陶兮麵無表情。
後者卻是輕笑一聲,麵上傲慢十足,“誰知道呢?有些人就是看不得臣妾好,臣妾也很冤枉呀。”
說著,她還輕蔑的瞥了眼上麵的人,就算她真打了人又怎麼樣,就算把人打死,這賤婢又能將她如何?
劉嬤嬤也皺起了眉,似乎沒想到這吳妃會如此囂張跋扈,這分明就是未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裡。
陶兮眸光一冷,“無論如何,你私自體罰低位妃嬪的事乃是事實,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按照宮規本該將你幽禁一月,但念你初犯,幽禁就免了,你就在外頭也跪上一個時辰靜思己過。”
聞言,吳長瑤驟然臉色一變,“娘娘好大的口氣!”
她連先皇都未跪過,如今一個賤婢居然敢讓她跪?!
“本宮是皇後,管轄六宮是本宮的分內之事,你若不服大可去找皇上申冤,不過也不急,過一會皇上便會過來陪本宮用晚膳,你到時再去告狀也不遲。”陶兮不急不緩的輕撫著腕間玉鐲。
吳長瑤神情頓時冷了下來,頓時起身看向上麵的人,語氣不善,“娘娘莫不是忘了,臣妾是先皇親自冊封的正一品郡主,就算見到先皇也不必行跪拜之禮,娘娘難道以為自己比先皇還尊貴?”
說到這,她又嗤笑一聲,“當然,等娘娘哪天仙逝,臣妾一定會跪在您靈堂前行三跪九叩大禮!”
“吳妃娘娘!”劉嬤嬤麵上也透著不悅。
掃了幾人一眼,吳長瑤勾著嘴角就要離去,一個賤婢居然也想讓她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當她來到門口時,瞬間被兩個侍衛攔住,她皺皺眉,瞬間怒目射向後麵的人。
陶兮坐在那也未動,語氣幽幽,“先皇已經仙逝,這裡是後宮,郡主如今是皇上的妃嬪,隻是一個妾,本宮才是皇後,皇上的正宮,你以下犯上,還私自體罰妃嬪,本宮小小責罰你一下實屬寬厚,你還不知體統,傳出去還要讓人以為本宮管教不善!”
她語氣一厲,“來人,將吳妃拉下去打十大板!”
話落,門口的侍衛立馬就押住掙紮不斷的吳長瑤就要往外走,後者卻瞪大眼滿臉都是憤恨,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敢這樣對自己。
“賤婢,你敢!”
微微一笑,陶兮眉梢微動,“你看本宮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