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蘭坐在三房門口,她們已經習慣這幅景象了,承福弟弟人小鬼大,也不知從哪裡學的,規矩特彆多。
不喝生水,還堅持讓一大家子都跟著他喝煮過的水,吃飯之前必須洗手,誰要是沒洗手,承福弟弟都不會讓他上桌吃飯。
也是奶奶疼愛幺孫,誰要是反對,奶奶手上的掃帚可不饒人。
李蘭抬頭正想說話,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李承福拿著小板凳,精神抖擻地出來。
“大姐,二姐。”朝李荷、李菊打了聲招呼,李承福又站在李蘭身邊,“姐,我好了,咱們走吧。”
李蘭也不多說,背起背簍,一手牽著李承福的手,就和大房兩姐妹朝自家地裡走去。
對於農民來說,春天正是播種的時節,即使是再貧窮的人家都不會放棄那一畝三分田。
李承福被李蘭拉著一路朝地裡走去,路上遇見村裡人,也會大大方方問好。
彆看李承福小臉笑著,心裡可苦著哩。
李家村不富裕,李老頭家更是村裡出了名的窮,自從穿越過來,李承福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就連肉都隻是過年的時候嘗了個味道。
他不是真正的三歲無知小兒,對於未來他其實早就規劃好了。
他身子不好,也不想一輩子看天吃飯,所以絕對不可能當農民的,而在古代,士農工商天然就決定了科舉是條人上人的路。
可惜,太難了!
先不說科舉本身的難度,就他家現在飯都吃不飽的狀態,哪裡有銀子供他念書。
“發什麼呆呢,小心掉地裡被螞蝗給吃咯。”李蘭拉著李承福走在田埂上,三月正是插秧苗的時節,地裡蓄著水,就容易有螞蝗,這玩意兒孩子們都怕。
李承福撇撇嘴,懶得和小丫頭鬥嘴,也不知道是誰去年被螞蝗嚇得哭了一下午。
那邊,李老頭坐在田埂上,大老遠就瞧見自家的孩子,他用旱煙嘴兒敲了敲樹乾,朝田裡的妻子喊了聲:“荷花她們來了。”
李老頭去年傷了腳,傷口好了,但經常陰痛,特彆是雷雨天,所以家裡人都沒讓他下田,就坐著當總指揮就行。
錢氏聽見李老頭的喊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