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知道今天張廷玉約了自己的父親,又聽見父親回來後連晚飯都不吃了,他嚇了一跳,難道是跟張廷玉談崩了?
見了父親才知道原來是平白少了十萬兩銀子,父親肉痛了。
人就是這樣,沒什麼錢的時候心中也沒有什麼物欲,隻滿足於衣食住行就罷了,錢越是多了,就越守財,薛益這樣的人雖不至於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但是不情不願地花了十萬兩雪花銀不肉痛是假的。
“父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這件事能以十萬兩告終,已經算是咱們薛家不幸中的大幸了。”
“唉……我就怕這不是告終,而是起始。你說,張廷玉會不會以此為借口,沒完沒了地跟我要錢?”
“這個……應該不會吧。”
彆人不知道,但是薛虹知道,張家背後支持的人一直都是四阿哥胤禛,如今朝堂上的局勢尚不明朗,自己也不好跟父親挑明了說什麼。
不管張廷玉會不會一直伸手向薛家要錢,但是薛家一介商戶,想要步入政治舞台,可不是隻有一個能考科舉的兒子就可以全部搞定的。
薛益擔心張廷玉這裡是填不滿的無底洞,但是薛虹心裡卻希望薛家能與張家在某種程度上形成一定的默契,當然他說的這個不是金錢關係上的塑料默契,而是一條繩子上栓著的螞蚱。
“父親不要這樣,兒子考科舉之事是薛家的大事,眼下看著成績還算不錯,可是‘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誰知將來如何?張家是書香世家,都已經接連除了好幾位進士了,若將來兒子科舉之路不好了,張家拿著咱們家的錢,我又素來與璉二哥哥交好,有什麼求到張家的,他們家還能不指點兒子一二?不是兒子偏讚張家,隻怕他們家藏著不亞於國子監博士的好先生呢,不然憑璉二哥哥的資質,如何這個年紀能考上秀才?”
這話倒不是薛虹剛愎自用瞧不起賈璉說的。薛益老早就知道賈璉其實沒有像他的舅舅,反像了他父親賈赦,真真不是什麼讀書的材料。是他母親和舅舅們強逼著他,硬是拘著他往張家家學裡念書,苦讀了好幾年才有今日的成果。
這樣的賈璉都能被張家調教到有長足的進步,何況他家虹兒?
薛益不禁連連點頭。
金錢總是與利益密不可分的,你既貪圖我的錢財,就該拿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他老薛家的人永遠都是最成功的商人。
薛虹知道父親是比自己更懂得算計的,話都已經點到這裡了,他也就沒說什麼彆的,不過是寬慰父親幾句,親見父親用了一些清淡的茶點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中。
而回房後的薛虹並沒有睡覺,而是進了空間鼓搗另一樣東西。
“喂,你來得正好。我問你,沒事在這裡擺這麼多水缸乾嘛?你不嫌占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