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算什麼好主意?我老劉家在這裡做酒販酒幾輩子了,用的東西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工具,酒糟酒曲也都是秘方,連那釀酒的桶子都是結合了幾輩子人的釀造經驗才得出了尺寸特質出來的,這些東西是這醉雲軒的命脈,怎麼可能說換就換?這要換了,酒館也就開不下去了啊!”
“哦?那既然這樣,你就給所有來過你酒館喝過酒的主顧們賠款道歉吧,要是實在不行我勸劉掌櫃您就把這醉雲軒連同配方什麼的都出兌了,自己該行算了,反正你們家在這釀酒的行業裡也臭了名聲,往後也是賣不出去酒了的。”
“你……你……你……”
劉掌櫃氣得臉色鐵青,卻是到了關鍵時刻嘴還拙了起來,竟“你”了半天沒說句整話出來。
薛虹看著這三個貨在這裡一唱一和的,彎了彎嘴角,回頭悄悄吩咐棠九去找金陵縣的一位班頭,名叫胡善雷的人。
這位胡善雷雖然隻是一個班頭,但是這個名字在金陵縣城的百姓耳朵裡都灌滿了。此人很有才乾,最難得的還是個嫉惡如仇的善人。
而這邊劉掌櫃被這三個人氣得雙手直哆嗦,指著那人要罵還沒罵出口,自己就先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這醉雲軒就亂開了,幾個夥計圍過來又給掌櫃的掐人中又捋胸口,直呼掌櫃的要被氣死了。
那三個見劉掌櫃這樣了,似乎也是怕真的鬨出人命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惡狠狠地說:“今日我們喝了你們家泡了老鼠的酒就是不行,但是看你們掌櫃的都暈倒了,今兒就先這樣,等明兒,明兒我們定會上門來討要說法的!”
說完這句話,這三人就走了。而周圍看熱鬨的,一看今天喝了臟酒的正主兒都離開了,大家夥也就一哄而散了,隻有那幾個素來與劉掌櫃加好的街坊還幫著照看一二,這些且不用多敘。
隻說薛虹眼睜睜看著三個人穿過了小巷子,一手拉薛蟠,另一手拉薛蝌,悄聲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叫九兒去叫了衙門裡的胡頭,等胡頭來了,你們讓他在這裡詳細問問酒館劉掌櫃今日發生了何事,我自去跟著那鬨事的三個人,看看這裡頭到底有沒有貓膩。”
這些話說完,薛虹也不理這哥倆,兀自離開了,等薛蝌抬頭想要同薛虹說話,卻早已不見了他的人影。
“哎,這……蟠哥哥,我虹哥哥哪裡去了?”
薛蟠嘿嘿一笑,自豪道:“我們家虹兒身上有功夫,這會子早就追壞人去了,還等你叫他呢?”
“怎麼……這麼快嗎?”
薛蝌睜大了眼睛看著薛虹離開的方向,隻覺得眼睛瞪得發乾,愣是連薛虹的衣擺都沒有看見。到底是虹哥哥啊,真是厲害!
薛蝌對薛虹的尊敬又上升了一個層次,而薛蟠這裡看到人群散去了,劉掌櫃卻還倒在地下,便急得不行,衝上去撥開眾人:“喂,劉掌櫃,你先彆顧著生氣啊,若是你先氣壞了身子,爺幾個費心思揪出背後害你的小人來又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