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彆……小爺彆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黃三心說,我常年乾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人拿住我,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還犯在一個奶娃娃手裡了呢?偏這個奶娃娃又著實的厲害,身上的功夫好厲害,叫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麼掙脫?
就黃三這種進衙門跟進自己家後廚房的人,其實見著衙門裡的人是不怎麼害怕的,因為他做的那些個雞鳴狗盜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情太小,衙門裡的官差才不管你那些,有些事情也是能用銀子平下的。
所以這些年黃三兒雖也蹲過幾次監,卻也是沒待夠幾天就被放出來的,真沒捅出什麼大簍子出來,可是今天,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邪門,不對啊。這小奶娃是哪裡來的,怎麼就這麼厲害?
得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說謊,黃三把心一橫,都說了吧。
其實事情的起因皆在得月樓。
得月樓在當地是個很有名氣的飯館,菜品味道鮮美,價格公道,很受當地人的喜愛。當然,這些說的都是得月樓沒換老板之前了。
上一任老板因為年紀老邁,回鄉養老去了,就把這攤子生意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可他的兒子著實不是個做生意的料,許多老夥計也不願意追隨這位少東家,紛紛辭工離去,所以現如今這得月樓生意可是大不如往年了。
後來這位少東家為了重振得月樓的招牌,花重金四處尋覓好廚子,可這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好容易找到那麼一位,人家祖上曾經做過禦廚,傲氣地很,出菜全看自己的心情來,很是不給這位少東家麵子。
廚子不好找,那就在菜譜和秘方上下點功夫吧。說起來也是寸了,這位得月樓的少東家自己就是個好酒的,前幾日偶然的機會路過了醉雲軒,聞到這裡的酒香不同彆處,香味更加醇厚綿長,心想若是這樣的酒隻在我得月樓裡出售那該多好。
於是少東家便上門求釀酒的方子,但是這東西是人家劉掌櫃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是一家幾口人糊口的東西啊,憑他少東家出多少銀子劉掌櫃也是不可能賣的。
這少東家備了足足的銀子,好說歹說最終還是沒有得償所願,於是就惱羞成怒咯。也不知是誰給出了這死老鼠的餿主意,少東家竟找來了黃三這樣的地痞流氓,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找幾個同夥去醉雲軒放死老鼠。
“我原是之前來過這酒館一回,借著去後院出恭的機會把裝著死老鼠的袋子偷偷藏在了這店中,今天來時一鬨騰,把那死老鼠搜出來便有了由頭,借此發難,好逼得劉掌櫃做不了生意,那得月樓的少東家此時再出高價買釀酒的方子就不怕劉掌櫃不賣了。”
劉掌櫃聽了黃三的敘述,氣得麵色鐵青,卻依然怒極嘴拙:“你……你……你……”
四周本來散了的吃瓜群眾們在胡頭來了之後又一點一點聚齊了,這一下子聽到了黃三口中說的話,人群中便傳來一片唏噓。
“天啊,這得月樓怎麼會乾這樣的事情?這傳了好幾輩子的金字招牌不是要活活砸了嗎?”
“就是啊,他們的心也太毒了些,這樣一來讓劉掌櫃的一家今後以何為生?雖說給銀子買秘方,可銀子總有花完的一天,哪裡有天天守著酒館天天見著收益的好。”
“可說的,真是世人想不出的餿主意都讓他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