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賈璉才剛剛拋出一小片橄欖葉子,薛虹就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白了,這能不讓賈璉欣喜嗎?
“既如此,那虹兒哪日有空就隨我去拜見舅舅吧。我舅舅雖稱不上博學宏儒,但卻是有他實在的好處,跟著他是真的能學到東西的呢。”
薛虹聽了這話,心裡知道這一次的拜見非同小可,難言麵上的喜色:“那……那咱們可說好了,改日璉二哥一定要帶我去拜會張大人,這可是不能反悔的啊。”
賈璉見薛虹如此,麵上笑容更勝了。
而這邊賈璉和薛虹聊得正歡,馮紫英和柳湘蓮過來問道:“你設宴難道沒有請你大哥?怎麼珠大哥哥到現在也沒來?”
賈璉笑了笑:“他那個性子,我若是不請他來,隻怕他又要好久不理我了,豈敢落下他?既沒來,那打發個人去問問就是。”
這裡賈璉剛要張口喚捧硯去看看賈珠為何還未來,就見賈璉院裡守門的小廝白著臉進來:“回二爺的話,珠大爺院子裡出事了!”
賈璉一驚,問道:“什麼事兒?你且說清楚了。”
“剛才來報信的丫鬟說大爺的那個侍妾雲蘿去給珠大奶奶請安,不知怎麼著失腳掉進了蓮花池子裡,動了胎氣。那胎兒已經七個月了,如今掙命似的生產呢!大夫說情況十分凶險,是難產呢!”
“什麼?!”
我了個去,就說不年不節的沒事彆搭戲台子吧,這不,又有好戲看了。
眾位酒席宴前的小爺們都往賈珠的院子去了。但是這小妾生子的事情,外男不得進,聞到經驗值味道的薛虹在外頭那個急啊。
怎麼辦?
薛虹想起自己母親今日也是來了榮國府的,便四處尋她,棠九去裡麵細細問了跟在薛王氏身邊的曼容,回來給各位小爺回稟。
“回二爺,曼容姐姐跟我說了,是……是……”
薛虹忙抓過一個凳子來,又把自己喝剩一半的茶水抄過來就給棠九:“你坐坐,喝口茶先把氣兒倒勻了再說。”
“哎……哎……”棠九一仰脖喝儘了茶,又大大喘了幾口氣,這才說道,“曼容姐姐說,剛才陪著咱們家太太進去的時候就聽見二太太跟那兒氣得跳腳,直說那雲蘿不懂事。
原是因為她仗著自己有了身子,連珠大奶奶都不放在眼裡,從來不去大奶奶房中立規矩不說,還總是挑三揀四的,編排大奶奶苛待她。可是珠大奶奶倒是個佛爺似的,也不跟她爭竟半句,她說哪裡不好了,大奶奶都依著她重新安排。
後來時日久了,這事情傳到了二太太耳朵裡,二太太先斥了大爺不振夫綱,弄得院子裡一個侍妾都要爬到當家奶**上去了,又說大奶奶太軟弱了些,最後才叫來了雲蘿好一通訓斥,真真是罵得雲蘿一點臉都沒有了。
後來……”
棠九這句“後來”還未說完,就有寶釵身邊的鶯兒哭得梨花帶雨地出來,見到薛蟠和薛虹就跪下了:“大爺、二爺,可救救我們姑娘吧,那雲蘿正紅口白牙的誣陷我們姑娘推她跌入花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