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裡憋了半個多月,賈珠這種離不得溫柔鄉的女人已經忍到了極限,如今李紈的柔情似水已經迷得賈珠雲山霧罩了,隻說完上麵的一段對話賈珠就要抱著李紈成寢,李紈卻出聲拒絕道:“大爺且慢。我今日來身子很是不舒服,時常乏得很,胃口也沒了,連月信也遲來許久。我怕萬一是懷了身子,若魯莽行事,會不會傷到……寶寶?”
賈珠聽了這話,眼睛瞬間發亮:“你是說?”
李紈羞澀地點了點頭:“連日來事忙,我不曾好生請大夫來瞧,明兒一早就去請王太醫來看看,是或不是,明兒就知道了。”
賈珠這會兒真是又喜又愧。喜的是李紈這些症狀,十有**應該是有了,愧的是李紈所說的“連日來事忙”還不是自己闖下了禍,要讓李紈幫自己善後。若真是查出有孕,那他豈不是帶累初有身孕的妻子勞累?那就太不應該了!這可是他第一個嫡出的孩子啊。
而他心裡雖已百感交集,嘴裡卻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背著手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口裡直說:“哎呀,真好,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是不是,宮裁?真是太好了。”
李紈見他孩子氣的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賈珠也不惦記**之歡了,隻抱著妻子做了一夜的美夢。
第二天一大早,賈珠便打發人忙忙地把王太醫請了來。說好聽點兒是請,說不好聽的就是拿銀子把個老頭從床榻上砸起來。
不過好在這老頭雖然稍微有些睡眠不足,但是喜脈還是一把就中的,隻見他稍微號了號脈就露出了喜色:“恭喜大爺,大奶奶是喜脈,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看胎像,這位小主子安穩得很呢,隻要平日裡保養得當,一定會順產的。”
王太醫也把過許多的喜脈,卻是沒有一個如李紈這一胎如此穩固,他隻道是李紈年紀輕,身體素質好,卻不知道這一胎凝聚了多少坐胎秘方的功效。
賈珠更是歡喜,賞了會說話的王太醫許多賞錢,王太醫捧著滿滿的荷包,大筆一揮,留下了一篇適合李紈體質,又用料不菲的安胎藥方子便美滋滋地回府了。
賈珠拿著藥方請人打藥來煎,自己卻親自到榮國府上上下下的長輩麵前報備了李紈有孕的消息,還不忘打發人告訴寧國府的人還有賈氏宗族的各門親眷。
於是,不上一日的工夫,凡跟榮國府沾親帶故的人家都知道二房長媳有孕的喜事,各家都有慶賀之禮源源不斷送入榮國府,在此就不一一表明了。
且說榮國府上上下下因李紈有孕歡欣鼓舞,而另一邊薛府上因為王子騰妻子的一封帖子卻分外緊張了起來。
那帖子雖然不過是尋常邀請親屬回來相聚的話語,卻又暗藏一封親筆信,薛王氏讓人念過之後,臉上便染上一層怒色。
她把薛蟠、薛虹和寶釵叫到了跟前,要他們跟著自己一起去舅舅王子騰家。
薛虹見薛王氏麵上表情似有不虞,便問道:“母親是有什麼事嗎?如何這麼急著去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