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實在不勝其煩,嚷道:“葉姑娘長葉姑娘短的,我看你也不用做什麼見證人了,你自己去找她單挑不就好了嗎?不過我可提醒你,上一次我是使了陰招勉強贏的她,她的功夫可不在紫英之下,去或不去,你可要想清楚了。”
這一番話說完,柳湘蓮果然安靜了許多,掀開車簾一看,好家夥,這都到了薛府了,合著走了好幾炷香的時間,這一路淨聽柳二郎發、春呢。唉,英雄難過美人兒關哪。
送走了柳湘蓮,薛虹苦著一張臉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得想個辦法,要讓葉思揚再次比武的時候贏了自己,還要贏得她再也不想找自己比武的程度。要不三不五時被人拿著兵器追著打,或者像今天這樣招呼都不打就出招,他可受不了!
如今先不管薛虹如何閉門苦思,寧國府中現正因賈敬大醉,鬨得雞犬不寧。
賈敬年近不惑,平日裡最是個嚴以律己之人,分明滴酒不沾,今日也不知怎麼,喝了個酩酊大醉,擊箸高歌,儀態全無,滿府上下,誰來勸都沒有用。
這究竟是怎麼了?
說到底,其實這事情是和三阿哥胤祉有關。
賈敬是個進士,卻於官途上十分的不順。但他學業上卻優秀得令人發指,很是受到同樣聰穎好學的胤祉的喜愛。
於是賈敬竟從庶吉士,變成了三阿哥的貼身侍衛。
賈敬雖然大三阿哥八、九歲,但這兩個人都酷愛文學和書法,經常聚在一起討論,二人之間的友誼也比尋常主子奴才深厚,日久天長,竟是互相認做了知己。
賈敬本就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而那三阿哥更是活得詩情畫意。彆的阿哥們絞儘腦汁地在他們的皇阿瑪麵前表現自己,隻有三阿哥萬事不爭,卻因文章和書法多次受到康熙爺的誇讚。
原本賈敬也是以為三阿哥不會參與什麼奪嫡之爭,更加不削於爭權奪利,卻不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把他心中對於三阿哥的印象完全顛覆了。
說來也是巧了,今日賈敬在宮中當值結束,剛要退班回府,竟讓他偶然發現大阿哥胤禔用厭勝之術詛咒太子。因三阿哥素來與太子胤礽關係要好,有好多次給太子準備生辰禮物的活兒都是賈敬辦的,那布娃娃上麵的生辰八字,賈敬一看就知道是太子的。
這可把賈敬嚇了一跳,連忙轉回頭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三阿哥。
而三阿哥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並不是擔心自己的二哥被大哥詛咒,也不是兄弟不和他們的皇阿瑪會難過,而是說了三個字:太好了。
他拍著賈敬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將,從來都不曾讓我失望過。如今有了這個發現,我們就能在適當的時候扳倒大阿哥,若是他那個什麼厭勝之術真的有效果的話,那麼太子也是活不了的。那我……我不就是皇阿瑪的長子?我的機會是不是就大了許多?”
賈敬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三阿哥,難以接受地質問道:“三阿哥?你……你不是於皇位沒有野心嗎?你不是一點都不想卷入這兄弟相殘的紛爭嗎?怎麼會?若是彆人這樣也就罷了,怎麼會是……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