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氏心裡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就說定了的。如今聽見張令萱的話,她自然聽得出來這不僅是考驗薛蟠的意思,甚至還有些瞧不上他。
這也無可厚非,說明她是真心疼愛迎春的。況且薛王氏對自己的兒子是深了解的,自己當初狠下心來把薛蟠送走學經商,他這一路走來受的那些苦,和他到如今的成長,彆人看不出來,難道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還看不出來嗎?彆說兩年,就是眼下把致美坊開起來,薛家商鋪的賬本子上就會有很大的一筆進項。隻怕,是她張令萱小瞧了蟠兒呢。
也是薛王氏麵不改色,笑道:“自然是該這樣的。那既如此,咱們就定準了,兩年之後見分曉。隻是不知道,怎麼樣的經營在大太太眼中算是好的?”
張令萱見薛王氏一點都不驚慌的樣子,自己心中也有些疑惑,本來是想將她一軍,誰料她這麼淡定?是自己的兒子真的有本事呢?還是說她向來是個演技好的?
罷,既如此,就彆怪自己狠一點了。
張令萱笑道:“如今薛家已稱得上是大富大貴了,若要說晶瑩得好……我聽說府上前朝的時候就是皇商,也曾得過那‘第一皇商’的牌匾,現如今怎麼也得比前朝的時候強遠了吧?雖咱們大清還未頒發過什麼牌匾以獎勵皇商,可不管怎麼著,也得讓蟠兒的能力得到朝廷的認可,一個聖上親下的嘉獎該是少不得的。”
說道這裡,薛王氏眉頭跳了一跳?嘉獎?這不是薛益領內帑去交了建材任務之後剛剛嘉獎完的嗎?這據今日才有幾年的時間?皇上就算十分喜愛薛家,也不可能連著下好幾回的嘉獎吧?
薛王氏這算看出來了,張令萱對於薛蟠求娶迎春一事,心中是極為不滿的,這是想著法兒來難為他們薛家呢!
可是薛王氏也是個有傲氣的,況且迎春這個丫頭是真的挺好,難得的是蟠兒也是真心喜歡……罷罷,薛王氏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就答應了張令萱的提議:“那既如此,這兩年的時間裡,隻叫蟠兒努力便是!”
於是,張令萱和薛王氏就薛蟠求娶迎春的事情得出了一個雙方都勉強滿意的結果,兩年之約,隻希望各人都能得到想要的結局吧。
送走了薛王氏,張令萱就把她今日的來意同賈赦說了。賈赦聽了之後,隻是道:“我就覺得蟠兒挺好的,你又何必難為蟠兒那孩子?朝廷對於皇商的嘉獎豈是那麼容易的?彆的不說,你隻看看薛家這些年過的日子,富得流油啊,有時候連我看著都忍不住眼饞~嫁到這樣殷實的家中去,又有什麼不好?難道非要講究什麼門第?那些朝堂上的酸腐清貴,名聲好聽,可老爺我頂看不上的就是這樣的人家。一味沽名釣譽,做那等窮官兒還要學宗室、勳貴家的排場,一味為了好看,漫天使銀子。可他們那點子俸祿哪裡夠花?少不得就要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要我說,倒不如薛家,憑自己的本事賺錢,也少承些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