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心中的大石落地,方有心細細看了看元春的麵容,見她臉色的確不好看,便是一歎,又道:“寶玉,虹兒,咱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一件喜事,偏兩個承恩的人自己不知道,你們兩個快去,給他們報個喜。”
薛虹一下就聽出了賈母的弦外之音,隻怕接下來是要問元春一些閨房之事,恐寶玉在一旁,元春隻報喜不報憂,這才借由子打發寶玉離開。可是乍見了元春,寶玉怎肯離去,薛虹百般拉扯,他死活不肯離開半步,最後還是元春哄得他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隻見元春說道:“好弟弟,姐姐分身乏術,你去幫姐姐告訴告訴,好讓姐姐多和老太太和太太們說說話,等你回來,姐姐還有收著的好東西給你呢。”
薛虹拉著寶玉走後,賈母便問道:“元丫頭,雍親王對你好嗎?府中眾人可還好相與?”
元春深深歎了一聲:“原先入府的時候,一切都還好,隻是那年側妃入府以來……”
王夫人忍不住問道:“年側妃?就是那年羹堯的妹妹?她怎麼了嗎?”
元春略顯疲憊地撫了撫額:“她……哎,抱琴,還是你來說吧……”
抱琴見好不容易有了倒苦水的機會,便把這段時日自家姑娘受的委屈,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出來:
“回稟老太太、太太,原本我們姑娘入府的時候,府中的福晉、側福晉和各位格格們都和姑娘相處得十分融洽。姑娘雖得寵,卻不霸寵,在耿格格和鈕祜祿格格相繼有孕後,姑娘的恩寵就更多了些,福晉和幾位側福晉也總是誇獎我們姑娘懂分寸、識進退,連德妃娘娘都多有召見,日子還算是順風順水。
可是……自從那位年側妃入了府,我們姑娘的日子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明裡,她表現得溫婉大度,好像從來都不爭寵似的,可是隻要是王爺和福晉看不見的時候,她就總是想儘辦法刁難我們姑娘。
不是要我們姑娘幫她做針線,就是抄書寫扇麵,要不就是逼姑娘撫琴作畫,給她取樂。那一日,她要我們姑娘爬高上梯地給她掛燈籠,正好被福晉和王爺看見了,她還睜著眼睛說瞎話,說是我們姑娘怕彆人把她金貴的燈籠給掛壞了,自己主動要求上去掛的,呸!真是說謊都不帶眨眼的。
後來她還想伸手去分我們姑娘的份例,凡是王爺或者福晉賞下來什麼,她都有事沒事地跑去姑娘那裡坐坐,猛誇那東西好,還明示暗示姑娘分她一些,姑娘是不好跟她紅臉的,這跟明搶又有什麼分彆?
就連這個年側妃身邊的丫鬟也不是什麼好纏的,顛倒黑白的本事比她主子還要厲害。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們年家出來的女子,都是兩麵三刀的人物,穿上戲服就是戲子,都不用化妝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