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的是,這兩個孕婦平日裡就時常聚在一處,這回發動時,賈敬之妻正好來令萱的院子裡串門,如今被安置在了令萱院落的偏房,令萱在自己的主臥室,穩婆也都是張家的老人了,張家所有的孩子都是這些穩婆親手接生的,個個經驗頗豐。連葉思揚聞訊趕來之後也說這個安排十分巧,省得兩處奔波。
隻是,雖然一切安排都十分合理,可這兩個嬰兒卻一點降生的意思都沒有。
聽著兩位孕婦一聲淒厲過一聲的慘叫,賈敬急得隻在院子裡打轉,賈赦更是幾次要衝進去看令萱,都被人給攔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都要天黑了,這可怎麼辦是好?
兩個高齡產婦,要麼就不發動,一發動就一起發動,更可氣的是一發動還都是難產。這種神概率的確就這樣發生了,還該死的用了什麼方法都不奏效。
葉思揚已經試過了給這二人吃藥,更試過了金針刺穴,依然沒有動靜。闔府上下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熬到了後半夜,大概一更天的時候,賈敬之妻那邊有了新的進展。
穩婆說能看見胎兒的頭了,於是她又紮掙了半個時辰,使儘了渾身最後一點力氣,這才把嬰孩娩下。而嬰兒生下來的同時,賈敬之妻便突發產後大出血,血如溪流,很快就染透了被褥,彆說救了,連止血都沒來得及,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歿了。氣息斷絕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掛著冷汗,汗濕的發絲還貼在麵頰之上。
就連新出生沒多久的嬰孩,情況也不容樂觀。
她是一個女孩子,眉眼長得十分俊秀,卻因為憋在母胎裡時間長了,身上顯得有些發紫。葉思揚接過嬰兒,發現她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了,於是她快速清除嬰兒口中的穢物,二話不說,直接渡了一口精純的真氣給她。
這個法子還是薛虹告訴她的。說新生的孩子耐不住任何藥性,若是缺氧,儘可用這個方法一試,如果這樣做還沒有用的話,那基本上就可以判定這個孩子已經沒救了。
待葉思揚做完這一切,張令萱那邊又有了動靜,丫鬟來叫她,她便把那剛出生的女嬰交給了張家的一個穩婆,又來到張令萱這裡。
而相比之下,張令萱熬過了最痛苦的階段,她自己身上也是還有力氣,嬰孩娩出的比較順利,孩子一下生,也是一個女嬰,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穩婆抓住小腳,把她倒提起來,隻聽見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十分健康。
張令萱累極了,隻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便沉沉地睡去了。
而賈敬手裡卻抱著自己剛剛出生就氣息微弱的女兒,十分愁苦地坐在那裡沉思。良久,他命人去買了一大一小兩口棺材,一個用來裝裹自己的發妻,另一個明顯就是為自己這個小女兒準備的。
人家都說一下生就沒了氣息的孩子晦氣,不能見陽光。於是棺材鋪子的人送來棺材時,賈敬親自用一塊嶄新的藍布包著一個柔軟的身體,放進了小棺材裡,就擺放在她母親的旁邊。
這裡棺材鋪也帶來了一應治喪的人,裝裹好了賈敬的發妻,便從偏門把一大一小兩口棺材抬了出去,直往賈府的家廟鐵檻寺停放。連喪事都要在鐵檻寺辦。
人家那兒是添人進口,他們這兒家破人亡的省得給他們添晦氣不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