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間,他們宿營的時候,傅清找到了四人的營帳,放下了幾瓶百花油,質地不是特彆上乘,但是看起來顏色還算澄澈,倒是挺乾淨,看那個樣子像是傅清臨時在附近的市鎮買的。
馮紫英笑道:“富察校尉還真有閒情逸致,竟有時間買這些東西。”
傅清笑道:“我因為早年間便同家父在察哈爾戍邊,虛有一個前鋒校尉之銜,卻也是沒怎麼上過戰場的。況且,咱們這次去的是西藏邊遠的地方,出門的時候我竟是忘記了帶這些保養的東西,想來你們幾位也不一定想起來帶,我路過前麵一個鄉鎮的時候看見這樣的白花油不錯,聽店主說裡麵還加了些許的蛇油,價格也比京城便宜得很,於是我就多買了幾瓶,拿來與眾位分享了。”
李少遊皺了皺眉:“這……不是姑娘家才用這樣的東西嗎?咱們這些大老爺們用,是不是太娘娘腔了一點?”
傅清聞聽這話,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少遊啊,如果你眼下是在京城,塗這個東西的確會被人笑話成娘娘腔,可你如今不是人在征途嗎?現在還不到西安,我們幾個的臉就已經變成這樣了,若是到了西藏、新疆,當地受到連年風沙摧殘的人還要戴著麵紗過活呢,就咱們這樣的,皮都要破好幾層,不保護保護怎麼行?咱們上戰場,是要發揮出最佳狀態上陣殺敵的,而不是扭扭捏捏硬撐麵子光,還沒到戰場就因為不適應異域環境而把自己弄得一身傷。這算什麼功勳,真刀真槍換來的傷痕那才是功勳呢。”
眾人啞然,薛虹也是搖了搖頭,可不是嗎?來就是上陣殺敵的,自己之前想的真是太過矯情了,有條件保護為什麼非要疼著呢?
於是他笑道:“既這樣,那我也就不扭捏了,大家等一下,我出門的時候母親給我裝了不少好東西,我這就拿出來。”
薛虹裝作去翻找行禮,其實就是借此動作匆匆從空間裡麵拿出那盛在了厚厚貝殼裡麵的雪蛤膏。他一下子拿出了五盒,轉身擺在了桌上。
“這個是我們薛家脂粉鋪子裡麵賣的雪蛤膏,是上等的,可以醫治皮膚乾裂,在京城可是最緊俏的女子冬日護膚品。這不比傅清的百花油好的多?再說這東西是裝在特質的貝殼裡頭的,上麵安裝了金屬扣,攜帶使用都很方便,大家一人一盒,這一路上可是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戰場上多殺幾個敵人才是真章。”
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馮紫英道:“可不是?咱們今兒啊,就權把自己當大姑娘吧,我和少遊也倒罷了,怎麼著也不能令璉二爺和虹二爺的玉冠芙蓉麵受到損傷不是?若是留下疤痕,回了京城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要哭紅了眼睛去呢!”
賈璉啐了馮紫英一口:“我呸!把你個沒正行的,塗你的臉吧,最好把你這油嘴也給膩上才是正經!”
富察·傅清也跟著笑了個前仰後合,笑玩卻是連連點頭:“對對對,咱們都用上。我告訴你們,不止咱們用這個,就連大將軍王都用呢。好像有人跟我說,他是從出征的那一日就用了,保養得可好了呢。其實有的時候並不是身為將領的就要比普通士兵金貴,而是作為統帥將領,他的位置本來就很重要,一個好的決策可以守護自己士兵,得到最大的勝利,若是戰未發,將領先有個病啊災啊的,那今後的仗還怎麼打?”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