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聞言一愣:“大事?家裡怎麼了?”
那下人笑道:“大爺,不是壞事,是喜事,您看看信上是怎麼說的吧?”
喜事?唐睿心說最近一段時間我都要倒黴死了,還能有什麼喜事?但是雖然如此,他還是把信件展開看了看。
就這看信的過程,身邊的幾個小廝看著大爺的變化都覺得害怕,一個個麵麵相覷,又低低地說道:“依我看,咱們還是上大爺身邊待著吧?我看大爺的樣子,好像信上寫的事情刺激性太大,你們看他的手,抖得跟篩糠似的,臉色也一陣紅一陣白,怎麼瞧怎麼不對勁兒啊!”
就在眾小廝疑惑的時候,唐睿忽然蹦了起來,大笑道:“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這簡直是太好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來人啊,吩咐下去,大爺我要回京!”
唐睿這裡算是人生得意了,他怎麼回京,怎麼回家去確認這件事情,暫且不提。反正他和寶鑲這一對兒如今正好遇到了國喪,一切的婚姻流程都不能走,但是兩家已經口頭上把婚事定下了,等於塵埃落定,唐睿再也不用惦念傷懷了。
而同樣人生得意的,也不隻有唐睿一人。
就在薛唐兩家為了這一雙小兒女的姻緣來往密切的時候,那些戶部負責種糧食的官員連同給薛虹等人升官的聖旨已經傳到了新疆烏魯木齊。
“……欽此!”
傳旨的官員說了些什麼,薛虹根本就沒聽進去,他的心裡隻有“從五品安撫使”這幾個字。
自己真的在大清朝做官了?還一上來就是個從五品的官!
看著那根據他的身形特意製作出來的三套白鷳補服、水晶頂戴,還有幾掛朝珠,薛虹心裡百感交集。
一開始因為空間的關係,薛虹立下了一個要當權臣的誌向。可是在這個時代待的時間越長,薛虹對於這件事就越是沒有把握。
哪兒那麼容易就當個權臣啊?光是這些年伺候在雍親王胤禛的身邊,已經讓薛虹覺得如履薄冰了,還要懂得在靜沉中複雜的環境分辨各官員的陣營,得能聽得出話中的含義,還得分得清眼前此人是人是鬼,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拿出政績來,這簡直是難上加難。
但是薛虹做事做人卻秉承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上有天,下有地,中間有良心。做好人比做壞人難多了,卻是最踏實,最不用自我嫌棄的。不管將來如何,隻要能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能不能做權臣,薛家又能在京城混到什麼樣的地位,也許也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同傅清和賈璉一同謝恩之後,眾人就退回了自己的營帳。
馮紫英和李少遊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見他兩個回來換衣服,李少遊便笑道:“如今接了聖旨,拿了官服,才覺得你們倆這是真的當上了官兒了呢。來,快把衣服換上,叫我們看看。”
薛虹身邊跟著竹西和棠九,賈璉身邊跟著捧硯和侍墨,都是從小就跟在二人身邊伺候的,眼皮活泛著呢,很快就幫他二人換好的官服。這兒沒有什麼大的穿衣鏡,隻是馮紫英和李少遊兩個不住地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