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芩過來時，程悅便見林芩手裡拿著一個小布袋和一個本子。程悅認得，這是家裡的賬本。程悅似有所覺，又看了看小布袋子。
林芩一屁股坐在竹製椅子上。
把賬本放在一旁，然後拉開小布袋上方的鬆緊收口，而後翻轉，往下一倒。一疊錢票便落到了方桌上，還伴有硬幣砸在桌上發出了“叮叮咚咚”聲。
“你數，我來記賬。”
“啊？……哦哦，好。”
程悅開始數錢。程悅數錢有自己的方式，她習慣從最大麵值開始數，數完之後放一邊，再拿另外的麵值，以此類推。
這次亦是如此。
程悅把所有的錢票拿在手中，然後先把五毛的找出來，隻有一張，程悅將它放到一旁。因為沒有兩毛的麵值，接著便是一毛的，一共四張。
然後就是五分、兩分、一分的紙幣和硬幣了。
程悅數了數，零零總總加起來有八毛五。所以一共是一塊七毛五，程悅把數值報給林芩，似是因為驚訝而瞪圓了一雙眼睛。
她大約已經猜到這錢的由來，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就想問問媽媽今天擺攤怎麼樣。
可還沒等她想好怎麼開口，媽媽便說有問題飯後再說，可飯後媽媽直接讓她來堂屋，然後就讓她數錢，所以這錢很有可能就是今天掙得。
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做這種小生意這麼賺錢的嗎？竟然一天就有這麼多，要是每天都這樣，把豈不是幾天就能湊夠她一學期的學費了？
她原想著幾天後媽媽便會因為生意太差而放棄。
程悅不敢相信，遲疑的開口問道，“媽，這，這些錢全都是……今天一天掙得？”
“不是——”
程悅剛剛因為吃驚、遲疑憋著的一口氣，鬆了下來。
還好，她就說做小生意怎麼可能這麼賺錢呢！要真的能這麼賺錢，那為什麼村裡人都不去呢？難道是村裡人不缺錢、不喜歡錢嗎？
可林芩的話並未說完，“還沒有刨除成本，這隻能算今天一天的流水。”
林芩麵帶笑意的補充。
“咳咳咳。”程悅猛的嗆住。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林芩放下手裡的鉛筆，上前輕拍程悅的後背。
片刻後，程悅再次確認，“媽，這真是一天掙得？”
“對呀，剛已經跟你說了啊。不過成本大有9毛錢，這樣算的話，大概掙了七毛五吧。”
程悅微微鬆了一口氣，感覺這才正常一些。可轉念一想，七毛五也不少啊，要是每天七毛，十天就七塊錢，算下來一個月得有二十多塊了。
程悅直至睡覺前都還是暈暈乎乎的狀態，她根本想像不到原來做這種小生意竟然這麼掙錢。
*
林芩心情愉悅的躺在床上，有些激動，本以為會睡不著。可白天起得太早，又奔波了一整天，這算是她重生後最累的一天了，躺上床沒幾分鐘便睡著了，甚至有輕微的鼾聲響起。
次日一早，林芩照例起的很早。
還是三斤的油豆腐，臨出門前還檢查了秤杆，準備好一切之後，跟昨天一樣早早的出門。到縣城的時間也差不多，便沒再去學校，直接前往車站。
和昨日一樣，她到時，車站的另外三家早已擺好了攤子，她還是最晚到的。
林芩跟幾人打過招呼後，便尋了昨天的位置，拿出板凳，擺好，開啟新一天的擺攤生活。
因為昨天積累的經驗，林芩一開始便主動招呼來往的路人。等到下午收攤時，比昨天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