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平陽城(2 / 2)

再看向他們幾人時,鄭焱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可有憑據為證或城中人做保?”

城中人做保必然是不可能有的,鐘雙嵐頓了一頓,笑道:“不知要兄台何憑據?”

“自然是能證明你們確從方寸山而來,若無以為證,諸位請回吧。”

“你這人真是不講道理,”鐘三元本在車廂內豎起耳朵偷聽,見狀撩起簾子,竹筒倒豆子般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你們不知方寸山,反倒叫我們自證,方寸山既不能言,亦不能寫,莫非我們還要將方寸山揣在兜裡,走到哪裡都掏出來讓人驗一驗。”

“阿元!”鐘雙嵐覺得自家師妹說的話雖有些不敬,但極有道理,說到他心坎裡去了,但畢竟人在屋簷下,他輕輕斥了一聲。

鄭焱不會讓步,但他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到底不會同個少年人置氣,麵上毫無怒色,隻拱了拱手。

馬車內方嬸與素素兩人雙手交握,素素心底一突,不自覺地咬住唇瓣,渾身卸了力,難不成,一路逃到這裡,還要回那牢籠嗎?

鐘妙妙腦內靈光一閃,抬手從胸口摸出一個信封,遞給鄭焱:“不知此物可否為證?”

鄭焱接過信封,上書三個雅正大字:淩雲派。隨即展信,他最先看向落款,竟是九和宮,粗粗幾眼掃過,原是九和宮邀淩雲派趕赴試煉大會。

這幾人是同道中人。

他將信封與信函一並交還,態度和緩了許多,再度拱拱手:“職責所在,諸位勿怪。”

鐘妙妙將信封收好,回了個禮:“師妹年幼,還望見諒。”

鄭焱擺擺手,讓出路來讓她們進城。

馬蹄噠噠聲中,一直默不出聲的謝琅瞥了眼身側二根木頭,狀似隨意地說了句:“此人性情中正,可結交。”

鐘雙嵐沒反應過來,搔了搔頭,呆呆地反問:“為何要結交?師姐說我們不在此久留。”

真是朽木不可雕,謝琅頓了頓,語氣已中摻雜了幾分不耐,“問路,難不成沒頭蒼蠅似的去天虎城?”

“師叔教訓的是,”鐘雙嵐輕輕欸了聲,一拍腦門,他怎麼沒想到呢,方才那人雖恪守陳規,倒也講理,態度也不傲慢,又是修士,正是打聽路線的好人選。

鐘雙嵐駕著馬車不便掉頭,鐘妙妙調轉馬頭,踢踢踏踏地回去尋方才那人。

鄭焱見她回來,心中納罕,不過仍是迎上前幾步。

“何事?”

鐘妙妙下馬,作了個揖,言辭客氣,“在下姓鐘,名妙妙,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冒昧打擾,隻因有一事想請教。”

如今女修極少,加之鐘焱見她行裝打扮利落乾練,五官靜雅,心內暗暗讚賞,道:“玉虛派,鄭焱,何事?不妨直說。”

鐘妙妙便也不推辭,直奔主題:“不知從平陽城至天虎城該怎麼走?”

鄭焱不免投來詫異的目光。

其實不怪他驚奇,按照常情,參加試煉大會這等大事,掌門或長老們應帶隊前往才是,縱使有心讓弟子們曆練一番,獨自前往,也該將路線詳細告知。

鐘妙妙隻好將師父離世後接到信函等事一一道來,隻隱去正興門相關的事不提。

聽到最後,鄭焱的目光已有幾分同情之色,他抬手欲拍對麵之人的肩以示寬慰,手抬至半空想起對方是女子,多少有些不合適,厚實大掌順勢向後摸了摸頭,他想了想道:“你們且去城西的萬來客棧落腳,離此處不遠,客棧掌櫃的與我相熟,待天黑換防後我去尋你們。”

進城後,鐘妙妙等人沿路向西,果然很快便看到了萬來客棧的招牌,幾人在客棧安頓下來。

簡單梳洗過後,方嬸和素素總算把心放回肚子裡,方才雖差點入不了城,但好在有驚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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