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平陽城(2 / 2)

他緩緩地抬手,撫上黑色的印記,白皙的指尖順著印記輪廓勾勒出它的形狀——一柄劍。

一柄黑色的劍。

答案不言而喻,這印記就是封印,將他封入破光劍的封印。

想來是他方才多次試圖衝破封印,封印受到衝擊這才現了形。

謝琅的指尖緩緩滑過劍身,隨後挪開視線,轉身往回走,路過床邊時他順手披上衣袍,走到窗邊推開木窗。涼風撲麵而來,吹得他鬢邊的發絲隨風顫動,樓下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餘音繚繞。

謝琅側耳聽了一下,已是二更天了,二樓廂房靜得像譚死水,幾人都還沒回來。

他佇立在窗前,目光透過如墨的夜色,靜靜地望向遠處。

不知過了多久,謝琅的身形終於動了,隔著衣服布料抬手按住心口的封印印記,喃喃低語道:“破光。”

隨即他不再猶豫,單手按著窗邊,動作輕盈地落地,沿著白日走過的路疾行而去。

夜幕四合,大大小小的宅院沒入夜色,似美人隱在屏風後,隻餘下錯落有致的輪廓。

方嬸她們的院子並不難找,黑沉沉的夜裡,唯一有燈火的亮處便是了,院門虛掩,傳來稀稀拉拉的低語。

方嬸勸道:“鐘掌門,夜深了,不如就住下吧。”

鐘妙妙的神智還有一絲清明,她想著僧多粥少,方嬸這裡住不下,強撐著要走:“不必了,我們回客棧。”

她轉頭看了看左右,“阿嵐,阿元,我們回去吧。”

鐘三元趴在桌上,頭也不抬,連連擺手,說話含糊不清:“不行不行,師姐,我走不動,我哪也不去。”

另一邊的鐘雙嵐呼吸均勻,仰麵向後窩在椅子上呼呼睡得正香。

都醉了。

怎麼把人帶回去?鐘妙妙犯了難。

今夜少不得要擠一擠了,方嬸趕緊轉身進屋收拾床鋪。素素喝得不多,也沒醉,隻是酒氣上臉,雙頰緋紅,她走過來,一把扶住鐘妙妙,準備先送她去屋子裡休憩。

這時,身後傳來“吱呀”一聲輕響,素素和鐘妙妙齊刷刷地扭頭。

來人身形高挑修長,僅一抹暗影,都顯得分外瀟灑,隻見來人邁開長腿從暗處一步步走近,俊臉在月下儘顯無疑。

鐘妙妙仰起頭,低聲喚道:“師叔。”

她見謝琅的目光最先落在自己背上的長劍,心領神會地補充道:“破光沒丟。”

謝琅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要落雨,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奚落道:“鐘掌門還記得破光就好。”

隨後他俯身向前,伸手拎起桌上的酒壺,酒壺不大,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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