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紫越峰(2 / 2)

來不及拔劍,來不及運氣,來不及出招。

一旁的晏朝柏隻能乾著急,與魔物打鬥導致他心神耗費過多,眼下有心無力,範武更是不必提了,此刻還不如他呢。

他想出言提醒,可又不知道眾人姓甚名誰,總不能直接叫圓圓臉,剛吐出個“你”字,就瞧見凜若冰霜的黑衣人遽然抬起手,黑色袖口隨之垂落,露出一截如雪的腕骨。

晏朝柏的心猛地提起。

他是要出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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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紫越峰上的那一幕,晏朝柏事後多次回憶,他確定當時自己沒有眨眼,絕對不曾錯過任何細節。但他依舊沒有看清黑衣男子是如何運氣的,隻是輕飄飄地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微張,周遭的空氣便如同結冰上凍似的,瞬間凝結。

他當時真擔心自己一口氣提不上來,很可能會憋死在這裡。重春派掌門的玄孫,這種死法未免太不光彩。

好在下一刻,伴隨著黑衣男子攏指成拳的動作,“砰”的一聲悶響,近在咫尺的巨樹瞬間碎成齏粉,更讓晏朝柏吃驚的是木屑粉末沒有四處飛散,竟然停留在原地,堪堪維持著巨樹的形狀。

黑衣男子懶洋洋地向右揮了揮手,齏粉就像傍晚回欄的羊群般乖巧,自覺地跟著他的手勢移動。

他收回手,黑色衣袖垂落,遮掩住清瘦的腕骨。而齏粉也失了依托,瞬間墜落,在山崖林間下了一場滂沱的木屑雨。

晏朝柏還沉浸在此前的驚奇中,已然碎成粉末的巨樹為何還能維持原狀?

他事後才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必定是用罡氣先將巨樹團團圍住,巨樹粉身碎骨,但包裹在巨樹表層的罡氣不受影響,仍然是樹木的模樣。

而眼下,他雖想不通,但也明白一場危機就這樣化解了。

空氣中的凝固之感已然消弭,晏朝柏粗聲喘息著,感覺自己現在的模樣和沉悶夏日裡池塘中的一尾魚沒區彆,在雷雨將至時張唇浮出水麵,爭先恐後地吐氣。

平複呼吸後,他忍不住先覷了覷身旁圓圓臉和她的同伴,見她二人也是還沒緩過來的模樣,滿麵錯愕的,暗自比較一番覺得自己還不算失態。

晏朝柏心中頓時熨帖不少。

又用餘光將黑衣男子上下打量幾圈,坦白說,長得是真俊,墨眉高鼻,窄麵薄唇,單單負手而立的尋常姿態,照樣生出一番卓然的氣度。

他敲起心鼓,思忖著這男子和那掌門究竟是什麼來路。

就連素來沉穩的範武都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不知他們是何來路,但功力不俗。”

他們。

範武說得含糊,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他話中的他們指得是誰。

何止是不俗,晏朝柏望洋興歎,這功力可太高了。

眼前的危機解除,他將目光投向硝煙四起的“戰場”。

紫越峰上,幾息之前。

見黑衣男子抬手時,便知心裡的盤算要落空,魔物不滿地嘖了一聲。

他沒想到,那男子深藏不露,功底深厚,敢情他讓這女修打頭陣。

無妨,他的計策還是起了點作用的。光是鐘妙妙下意識的遲疑,足以讓他鑽到空子。

魔物果斷出擊,右手持鞭,左手豎掌向外,魔氣氤氳在指尖和掌心,同樣直奔她的心門而去。

鐘妙妙反應極快,當即反身騰空上翻,左腳蜻蜓點水般在長鞭上借力,直接越過魔物,在他身後落地,避開了這一掌。

繞是如此,灰色衣袍的下擺還是被魔氣波及,好似火星撩過留下斑斑點點焦黑。

不難想象這一掌若是落到她的心口會如何。

魔物偏過頭,略顯失望地舔舔唇:“可惜了。”

比起山腳下村子裡柔弱無力的貢品,眼前的女子實則更合他的口味。他甚至在她淩空翻身時分神,去留意那截纖細卻有力的腰肢,平白讓他回味起隨手折下一截春柳的觸感,柔軟的樹皮包裹著極富韌勁的筋骨。

有韌性,才耐得住磋磨。

想著想著,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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