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紫越峰(2 / 2)

但當下見到身著一襲薄藍夏衫的師叔,鐘三元又覺得,論氣度,論皮相,世上再無人能出其右。

她壯著膽子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從門內走出的謝師叔,明明隻是換了件衣裳而已,不知為何師叔素來冷硬的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清雅。

他身形本就修長挺拔,加之麵白如玉,眸似點漆,自是豐神俊逸,平日裡冷眉冷眼的讓人生畏,鐘三元想看卻不敢多看,而如今薄藍色澤明亮,弱化了那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便令人移不開眼睛。

而鐘雙嵐隻看了一瞬,旋即扭頭側目望向師姐,他動作很快,是以捕捉到師姐臉上一閃而過的愣怔和驚豔。

師姐似乎愈發不能自拔,“洞悉全局”的鐘雙嵐頓時憂心不已。

幾人反應各異,謝琅似是無知無覺,目不斜視地邁步走來,鐘三元一雙杏眼跟著他自右向左轉動,待他在鐘妙妙跟前站定,鐘三元更不避諱,大咧咧地盯著他肩寬腿長的背影。

鐘妙妙也望向謝琅,雖早前在夢境中已經見過他身為淩雲弟子時的穿著打扮,但那畢竟是夢。

換作平時,鐘妙妙不會故意挑這件衣裳給他,但今日不知怎的一回事,那會在綠嬋屋子裡,隻是想到夢境中的畫麵,手便自作主張地放下黑衣,拿起這一件遞給他。

更沒想到,謝琅竟默默然接下。

鐘妙妙的目光自上而下將他掃了一圈,腦海深處,漫天飛雪中那道孤直的身影與眼前之人漸漸重合,似是從未變過。

若非要說有何不同,唯有一處,依稀記得夢境中他以銀冠束發,如今換成烏木發簪。

謝琅亦悄然觀察著鐘妙妙,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站定後信手從她手中抽過那張薄紙,兩人指尖蜻蜓點水般短暫碰了一下,他似是未察覺,不緊不慢地抖開畫紙,垂下眼眸細看。

他非擅畫之人,亦可看出作畫之人功底深厚,線條流暢簡潔,墨色濃淡相宜,寥寥數筆,一張溫潤爾雅的臉龐躍然紙上。

謝琅視線一沉:“你畫的?”

又似笑非笑地道:“我竟不知鐘掌門除了修道,還精於書畫。”

“是阿嵐的畫,”鐘妙妙未品出他的言下之意,言語間流露出對鐘雙嵐的讚賞,“他極有天賦。”

“隨手畫畫而已,”鐘雙嵐忙謙虛:“師姐抬舉我了。”

謝琅自然辨得出鐘妙妙語氣的意思,視線落回畫紙,略作思忖,對鐘雙嵐說道:“鐘掌門所言甚是,我觀你落筆有神,若有機緣可嘗試改練符修,或有可能修為大增。”

“符修?”鐘雙嵐第一次聽說。

鐘三元也沒聽過,追問道:“符修是怎麼個修法?”

“尋常修士以刀劍長槍等物為法器,”晏朝柏輕咳一聲,站出來為這對師兄妹解惑。

“而符修,則是以符文為法器,畫符時需得注入罡氣方能發揮符文威力,阿爺曾見過有的符修可召來雷霆萬鈞,亦可畫地為牢。”

鐘三元總結道:“聽起來很厲害。”

“不錯,”晏朝柏點頭,“但阿爺說想修煉此道的話,天賦和苦功缺一不可,大多數人繪出的符文空有形而無神,效力微弱,是以符修愈來愈少,如今幾乎沒有符修了。”

“啊?”鐘三元性急,趕在鐘雙嵐之前問謝琅:“那師兄該如何修煉?”

謝琅的眸光掠過鐘妙妙發間轉而飄向屋簷外的天邊,暮色四合,有炊煙嫋嫋升起,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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