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試煉大會(2 / 2)

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旁人又怎麼會明白,更讓鐘妙妙自責的是,若不是她輕易地相信了謝琅,阿元就不會慘遭毒手。

鐘妙妙掙脫他的手,“請恕鐘某失陪。”

回晚香居的路上,鐘妙妙始終一言不發。

雖然師姐慣常寡言少語,但在鐘雙嵐的印象裡,他上次見到師姐這般模樣還是師父過世的時候。

他心裡清楚,師姐在為阿元的事自責。

念及阿元,他亦是心痛。

鐘雙嵐抱著破光劍和綠嬋默默跟隨在她身後,一同下山,一同跨入晚香居的院門,目送著師姐掩上房門。

綠嬋憂心忡忡地問:“師姐她……我能幫師姐做些什麼嗎?”

“讓師姐一個人靜一靜吧。”

屋內。

四方桌上擺著一個暗黃色銅盆,銅盆邊上搭著一塊濕噠噠的布條,布條上滿布斑駁的血跡,已然看不出原是一塊白布。

銀劍被擦拭得乾乾淨淨,鐘妙妙垂著眼睫立在桌前,麵無表情地盯著銀劍邊上的黑劍。

良久,才將破光收劍歸鞘。

這幾日鐘妙妙幾乎都沒合眼,加上接二連三地衝擊,她腦子裡的那根弦已經繃到了極致。

鐘妙妙將劍擱在四方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腦子裡一跳一跳地痛,仿佛在警示她必須得休憩片刻了。

她解開腰帶,褪去外衫後隨手一丟,而後走到床榻邊坐下脫鞋。

鐘妙妙脫力地仰麵躺在榻上,身體已經累到極致,眼皮足有千斤重,幾乎是剛合上眼,立馬就睡著了。

但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鐘妙妙的腦海裡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麵,最開始是阿元第一次隨師父上方寸山的場景,她躲在師父身後,露出水靈靈的杏眼,羞澀地叫了聲師姐和師兄。

畫麵一轉,又變成阿元從方寸山的小院裡迎上來,她氣鼓鼓地告狀:“師姐!師兄又拿小蟲子捉弄我!”

鐘妙妙被她牽著手拽到院中的石榴樹底下,阿元邊走邊抱怨:“師兄躲在上麵不肯下來,我爬不上去。”

“喏,師姐,你看——”

鐘妙妙仰起頭,順著阿元指的方向望過去,碎金似的日光透過層疊的綠葉落入眸中,她眯了眯眼。

隻見樹上那人屈起一條腿踩著樹枝,神態悠閒,他斂眸與她對視,笑吟吟地道:“喚我謝琅吧。”

鐘妙妙尚來不及反應,原本站在她右手邊的阿元不知何時摔倒在地,她抱著腦袋大叫起來。

“是他,是他害了我!師姐,就是他!”

兩道聲音交錯在耳邊響起,如同魔音貫耳。

一個說:“師姐,是他害了我!”

另一個問:“你來,是想殺我嗎?”

鐘妙妙不堪其擾,縱身躍起,一劍刺入樹上之人的胸膛,耳邊霎時清淨下來,她隨即跳到地上,俯身抱起阿元。

阿元的胸口也破了個大洞,臉色白得像天上的雲,漂亮的大眼睛裡汪著晶晶亮的水。

向來嘰嘰喳喳的阿元沒了往日的大嗓門,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像說了什麼,鐘妙妙聽不清,隻得附耳貼上她的唇。

這次她聽清了。

“師姐,我好疼啊……”

“阿元——”

一聲疾呼,鐘妙妙猝然睜開雙眼,猛地從床榻坐起,胸腔裡的心還在噗噗亂跳,她急促地喘了好幾口氣,才慢慢平複下來。

鐘妙妙伸手摸了摸額頭,發現自己滿頭大汗,貼身的衣服也被汗濕了,薄薄一層緊緊貼住肌膚。

外頭的天已經黑透了,屋子裡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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