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明堂堂主穆正本是隨口一說,不料原本嘈雜的玉和殿陡然靜了下來,就連穀宗主都側身看過來。
“怎麼了?”穆正被看得心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說錯話了?”
穀宗主卻道,“不!穆堂主所言極是,的確是有魔物作祟,天虎城外不知何時被布下陣法,陣法周圍魔氣繚繞,布滿赤色血紋。起初我試圖破陣,但始終入不了陣,幾番嘗試後我才認出這陣法似乎正是傳說中的玄煞陣,說來慚愧,穀某當時攜弟子一道,不敢貿然破陣,於是穀某先行折返九和宮求援。”
“晏掌門,何為玄煞陣?”鐘妙妙低聲問坐在自己左手邊的晏見山。
自從她入殿,陸尋便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疑惑,於是狀似不經意地向在場眾人解釋道:“關於玄煞陣我亦有所耳聞,此乃魔族最陰狠的陣法,隻有魔尊才能設下玄煞陣。相傳此陣十分凶險,入陣者困於陣中,極容易被勾出心底欲念,進而道心受損,墮為魔物。”
七星盟掌門問道:“好端端的,魔尊為何要在天虎城外設下玄煞陣,這不是明擺著來挑釁我等。”
“還問為什麼,”青玉門的白門主嗤笑一聲,施施然道,“莫不是忘了北都魔主昨日才死於鐘掌門的劍下,魔尊怕是來報仇的吧。”
古成化當即不服,吹胡子瞪眼睛,“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敢情鐘掌門除魔還除出罪過了不成?昨日玉和殿前一個個喊打喊殺的,我可都聽著呢!青玉門是不是隻會耍嘴皮子功夫?”
他這話說得一點情麵都不留,更是暗指青玉門輸給淩雲派是學藝不精,白門主頓時怒發衝冠,握緊鐵拳狠狠地錘了下手邊的木幾,拳風之勁,木幾當場四分五裂。
“夠了!”陸尋厲聲喝道,“今日召集諸位前來不是為了討伐是誰的過錯,而是商討破陣之法。”
“就是就是。”
穆正見風使舵,插嘴道:“白門主未免太衝動了些,這木幾可是上好的楠木所製。”
白門主餘怒未消,聞言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賠陸掌門就是!”
“好了,說正事吧,”陸尋轉而看向晏見山,“晏掌門博覽群書,見多識廣,可知玄煞陣的破解之法?”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晏見山身上,儘管晏見山已對陸尋身份起疑,但玄煞陣一日不破,眾人便要被困城中一日,因而顧不得在此刻計較。
他緊鎖眉頭,肅然道:“魔尊久居魔域,這麼多年從未現身,就連玄煞陣亦是止於傳說。我曾在書中看過關於玄煞陣破陣之法的記載,此陣隻容三人同時入陣,人多或少皆不能入陣,且入陣者修為不僅要高深,更要心無雜念,如此才能不被陣中魔氣所惑,隻要找到陣眼,將其毀掉,便可破陣。”
他話剛落,就有人小聲議論。
“難怪穀宗主孤身無法入陣,原來要正正好三個人。”
“心無雜念,說得容易,我看破陣之人難找啊。”
“怎會難找,試煉大會修士雲集,難不成還找不出三個心思純淨之人?”
“嗐,彆看我,一把老骨頭折騰不動了。”
“……”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陸尋逐一掃視在場之人,將他們臉上的神情儘數納入眼底,或憂或懼或怒,或佯裝鎮定,或心神不寧,或麵如土色,唯有一人神色沉靜,不受影響。
“可有人願主動請纓?”
陸尋輕飄飄的一句話,莫名叫玉和殿內靜了下來,不是不敢去,而是誰敢保證自己沒有雜念呢,要是被勾起心底雜念,那可是會被魔氣侵蝕的啊,在座的都是修士,試問有誰願意自己淪為魔族一員呢。
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此陣既然設在天虎城外,陸某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破陣之人,算我一個。”
穆正想也不想,抬手就啪啪鼓掌,眉飛色舞地讚道:“陸掌門高義!”
偌大的玉和殿內,隻有他一人還有心思在這拍馬屁,穆正絲毫不覺得尷尬,兀自鼓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白門主譏諷道:“穆堂主這般欽佩陸掌門,何不追隨他同去?”
穆正倒是舍得下臉麵,坦然道:“我倒是想,隻可惜修為不濟,有心無力啊,說起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