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故人歸(2 / 2)

思及此處,謝琅不免心焦,作為曾經的淩雲派弟子和北都魔主,儘管魔氣被悉數封印,但解決這些攔路的魔使不是難事。

在那以後,他開始在陣中找尋鐘拂之的蹤跡,陣法變化莫測,找人絕非易事,但以謝琅對鐘拂之的了解,依她的性子,入陣後必定直奔陣眼而去。

幸而他所料不錯,但謝琅沒想到她竟對上了東南二都魔主,而他隻來得及接住昏迷的她。

忙於尋人,哪有空閒攬鏡自照,自然不曾留心魔血飛濺到了自己臉上。

怎麼,難道鐘拂之以為他殺了那個姓穀的?

他用指腹將血色撚開,神色有些許的陰沉,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人在何處?當然是被我殺了。”

鐘拂之不信,緩緩地站起身:“你不會殺修士的。”

“你我百年未見,鐘掌門這般信我?”謝琅還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右臂搭在膝上,仰頭望著她,唇角微翹,偏偏故意譏諷道:“莫非鐘掌門忘了我亦是北都魔主?修士誅我,我殺修士,本就是天經地義。”

鐘拂之怎會忘記謝琅入魔一事,但以她對謝琅的了解,即便入了魔,他也不會對修士痛下殺手。

她眉心微蹙,驀地想起孤身前往白鶴崖之時,在封印謝琅的最後一刻,她忍不住問出困擾自己很久的疑問:“師兄,你為何入魔?”

彼時,謝琅隻說了三個字:“求不得。”

何謂求不得,他所求的又是什麼?

鐘拂之不明白,剛要追問時封印已成,空蕩蕩的崖頂上隻餘一人一劍一古柏。

因而今日謝琅的話反倒是提醒了鐘拂之,“師兄,你到底因何入魔?”

謝琅輕嗤一聲,“事已至此,糾纏這些細枝末節作什麼,有必要嗎?”

“你說便是,我自有用處。”鐘拂之正色道。

謝琅挑起好看的眉,一語不發地緩緩起身,他本就比鐘拂之高,且兩個人離得很近,站起後平白增添了幾分壓迫感,他猶嫌不夠似的,微微弓腰與她四目相對。

“什麼用處?”他就這麼直直地注視著對麵之人,仿佛想用目光看穿她心中所想。

出類拔萃的修士對於潛伏的危險有著極為敏銳的嗅覺,鐘拂之本能地摸向腰間的破光劍,不曾想摸了個空。

她這才想起先前暈倒時破光劍脫手墜落在地,鐘拂之偏過頭避開他打量的目光,鎮定道:“師兄不願說便作罷,穀宗主不在,我得儘快破陣。”

意識到她想逃,謝琅才看夠了似的,慢吞吞地直起身,“不必擔心,他好得很,我隻是搶在他前麵進來而已。”

鐘拂之還是不看他,心道果然如此,想必他臉上的血是與魔物過招時濺上去的。

謝琅觀察著她的反應,幽幽地問:“既以誅魔為己任,為什麼當初不直接殺了我?”

當年他們誰也不知道百轉丹的功效,可儘管如此,鐘拂之也沒有殺他。

為什麼?

鐘拂之默了默,“在我看來魔非天生,人因欲念成魔,換言之,堪破欲念是否便可以出魔?或許可以一試。”

“可你在前兩日刺穿我魔心的時候不曾猶豫。”

“我以為你害了阿元。”

“也就是說,”謝琅唇角微勾,“當年你想救我?”

“隻是一試。”

“怎麼試?”

她神色認真,仿佛在向虛心請教的同門講解功法心訣:“你說你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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