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這個。”顧揚了然,他問,“這是你新想出來的辦法嗎?用最和平的方式把品牌還給我?”
“大家都在圈子裡混,我不想樹敵太多。”易銘說,“也願意為當初的事情做出補償。”
顧揚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吧,那將來再說。”
因為他這句表態,易銘深深鬆了口氣。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利益和名氣的權衡下,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再“BANG”一聲說炸就炸。
顧揚卻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照舊全心全意撲在工作上,天天早出晚歸,加班加得暗無天日——陸江寒倒是難得對此沒有意見,甚至還很慶幸。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心無旁騖去練習……廚藝。
總裁不想讓廚師出現在兩人的新家裡,所以隻有趁著這段時間,至少再學會番茄炒蛋和青椒肉絲之外的幾道菜。
楊毅問:“我是不是得收你一點廚房使用費?”
陸江寒從鍋裡撈出一條炸成花籃形狀的魚。
楊副總拎著一聽啤酒,整個人都驚呆在了廚房門口。
這世界怕是要瘋。
……
“你要和陸總一起出差?”這天下午,林璐在顧揚的申請單上簽字,隨口道,“下個月初有淩雲的內部活動,我還打算帶你過去。”
“很大型嗎?”顧揚問。
“是挺大型,不過還是陸總那頭的事情要緊,這個將來有機會再說吧。”林璐又叮囑,“看你最近一直忙進忙出,也彆太累,該放鬆還是得放鬆。”
“嗯。”顧揚笑著說,“謝謝林姐,那我繼續去做事了。”
他有一摞表格要找淩雲時尚確認數據,結果打電話響了十幾聲才有人接,就像林璐說的,對方最近還真挺忙。
“總監。”秘書過來敲門,“還是找不到申助理,要聯係技術部的同事,把他的電腦密碼破解了嗎?”
“去吧。”易銘有些頭疼,他當初是答應申瑋,為了照顧家人可以不用按照規定準時打卡,但前提條件是要完成本職工作。可對方從周一開始就手機關機,直到現在也沒見人影,開會需要的數據都在他的電腦硬盤裡,部門一群人隻能乾著急,這已經是明顯的失職,還偏偏趕在了公司最忙的時候,事情要是傳到許淩川耳朵裡,自己隻怕也要擔責任。
“會不會是申助理的父親病情惡化了?”秘書小聲問,“聽他上個月說,好像挺嚴重的。”
“病情再嚴重也得工作吧?不然哪來的錢買藥住院。”易銘搖頭,轉身想去會議室,卻在走廊上碰到保安帶來的兩個人,打扮很樸素,是典型的南方小鎮口音。
“他們說自己是申助理的親戚。”保安解釋,“找不到人了,所以隻有來公司。”
兩人一個是申瑋的姑媽,一個是他的大哥,原本要來市裡的大醫院給姑父取藥,結果下了火車卻遲遲打不通電話,在快捷酒店住了兩天之後,終於忍不住來公司找人。
秘書幫兩人端了水過來,關心地問了一句:“申助理的姑父也生病了呀?”
“唉。”姑媽說,“胃癌,前陣子剛剛做完手術。”
秘書聽得直愣,這怎麼一家人都是胃癌。
易銘皺眉:“那申瑋的父親呢?”
“我爸?在家啊。”對麵的大哥說,“前陣子剛剛去G城收完一批鋼材,累得夠嗆。”
易銘:“……”
秘書大學畢業沒多久,骨子裡還是個八卦的小姑娘,因此一直磨磨蹭蹭守在會客室,沒多久她就搞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申助理的父母壓根就沒生病,身體都健康得很,不幸得胃癌的是老家的姑父,而且人家也沒病危,做完手術之後在家裡養得挺好,還是村裡的養魚大戶,不存在任何經濟問題。
“這孩子也沒上班?”姑媽著急,一拍大腿道,“那就是失蹤了,得報警啊!”
易銘聽得一腦門子霧水,但身為直屬領導,他也得跟著一起找人。三人進了派出所一說身份證號,負責接待的小警察說:“哦,這人前兩天在酒吧聚眾吸毒,依法要拘留十五天,你們是家屬吧?怎麼現在才想起來找人。”
姑媽大驚失色:“啊?”
易銘右手微微一握,不自覺沁出一層薄汗。
他其實並不介意彆人吸毒與否,但申瑋除外,對方實在知道太多秘密,一旦失去理智變成瘋子,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