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十四阿哥和四貝勒的感情好的話,那麼說不定他能成為太子和十四阿哥之間的橋梁,可惜四貝勒自個兒和十四阿哥的感情都不算深厚。
所以太子出事了,十四阿哥不偷著樂就算好了,反正他打小就看不慣康熙隻偏心太子一個。
同樣都是他們皇阿瑪的兒子,就因為太子是中宮所出,所以他們一堆庶子加起來都不如他一個人在他們皇阿瑪心目中的地位嗎?
確實不如。
第二天醒來的十四阿哥得知索額圖下獄,太子卻隻是被禁足之後,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揚聲就讓奴才給他備馬,他要出門打獵。
“打什麼獵?”剛來的四貝勒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十四阿哥這話,當下不等奴才通報,便直接走了進去,“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也不怕惹皇阿瑪的眼?”
十四阿哥和四貝勒的關係一般歸關係一般,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怕他的。
一看到四貝勒那張冷臉,十四阿哥湧上頭的火氣就像是被澆了一桶水似的,撲滅了不少。
要說十四阿哥不知道自己這麼做任性了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他認錯的話就更加不可能了。
“怕什麼?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情,太子爺也隻是被禁足而已,可見皇阿瑪也沒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我出去跑幾圈怎麼了?”
四貝勒哪裡聽不出十四阿哥的弦外之音?左右不過是羨慕嫉妒皇阿瑪對太子爺的偏愛罷了。
但是四貝勒昨天晚上回去認真地想過了,索額圖當時在營帳裡說那些話或許是故意的,但是並非為了挑撥離間,而是為了撇清太子的嫌疑,保住他。
而他們皇阿瑪之所以設下這樣一個局,也或許並非是為了廢太子,很有可能意在索額圖以及他背後的赫舍裡一族而已。
所以今天一覺醒來得知太子僅僅隻是“生病”了,四貝勒一點都不意外,而見十四阿哥有“閒情逸致”去跑馬打獵,四貝勒同樣不覺得意外。
畢竟十四阿哥就是這樣一副性子。
因著十四阿哥的營帳離康熙的不遠,四貝勒怕鬨出太大的動靜叫康熙知道了,所以一開始四貝勒耐著性子勸了十四阿哥幾句。
可惜十四阿哥就是這樣一副狗脾氣,四貝勒要是用兄長的身份壓他,他或許就慫了,但是他這般好聲好氣,十四阿哥反倒是蹬鼻子上臉。
而四貝勒是那種會縱容弟弟的性子嗎?
絕對不是。
所以見好言勸不住十四阿哥,四貝勒也懶得再勸了,直接讓十四阿哥的奴才看住他:“今日你們誰敢叫他出了這個門,日後就彆想再進阿哥所的門了。”
四貝勒的話音剛落,十四阿哥剛想說這營帳裡的可都是他的奴才,結果就聽到他的奴才一個答應得比一個快。
十四阿哥:“……???”
他們真的是他的奴才嗎?
懶得看十四阿哥那一臉的懵樣,吩咐完了之後,因為實在是不放心他這個弟弟的性子,所以四貝勒又吩咐蘇培盛再調幾個侍衛過來守住十四阿哥的門口。
十四阿哥:“……??????”
這到底是他犯事還是太子犯事啊?
十四阿哥被氣得要死,可惜這並不能改變他被四貝勒禁足的事實。
然而四貝勒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十四阿哥就算氣得要死也不可能把四貝勒抓過來打一頓,於是他隻能夠寄望在狩獵上狠狠地羞辱他四哥一番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皇阿瑪該不會因為索額圖謀逆一事而取消狩獵活動吧?
這個當然不會了。
康熙這次巡幸塞外又不僅僅隻是為了鏟除索額圖,這隻不過是他這次巡幸塞外的目的之一罷了。
所以平複了叛亂之後,一切照舊。
而這次小七、莫雅琪和玉錄玳她們三個小姑娘也參加了,當然了,基於她們三個都是小丫頭,再加上最小的小七才三歲,自然不可能和康熙他們一塊狩獵的。
所以今天有兩場狩獵比賽,康熙他們的是大型的,而小七她們的是迷你型的。
“也彆說我欺負人。”年紀最大的玉錄玳看著比自己小的小七和莫雅琪,然後道,“我比你們年紀大,為了公平起見,你們打到獵物的話,一隻抵我兩隻。”
不怪玉錄玳這麼有自信,一來她確實不想勝之不武,二來她也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畢竟目前看來,直郡王那麼多的孩子當中,隻有玉錄玳繼承了他習武的天賦,小小年紀就射得一手好箭。
“……還是彆了吧。”五百歲的小七聽到玉錄玳的話,默默地撓了撓臉蛋,她這個年紀欺負六十八歲的索額圖剛剛好,欺負十二歲的玉錄玳就好像有點過啦。
見小七出言反對,玉錄玳看了她一眼,然後恍然——她差點忘了,她們小姑奶奶的自尊心可是很強的。
“那就彆了吧。”玉錄玳心想,大不了到時候她悠著點來,不讓她們小姑奶奶輸得那麼慘就好了。
七歲的莫雅琪在箭術方麵是比不上玉錄玳,但是比三歲的小七,她覺得自己是綽綽有餘啦。
所以她雖然沒開口,但是卻打著和玉錄玳一樣的主意,那就是待會兒給她們小姑奶奶放點水,叫她輸得好看一點。
小七:“……”
……
因為這次狩獵是帶著一點比賽性質的,所以小七她們三個小姑娘沒有一起行動,而是選擇了分開來。
因為要給小七放水的緣故,所以玉錄玳真的是挑著獵物來打的,一般的她還看不上呢。
“四格格,咱們走遠了,要不往回走吧?”眼見著玉錄玳越走越遠,隨行的侍衛們擔心出事,忍不住提醒了她一聲。
這一路走來,他們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虎父無犬女了。
“好吧。”玉錄玳並不是什麼不聽勸的性子,隻不過她剛掉頭,就突然聽到一側傳來動靜。
玉錄玳的耳朵動了動——
嗯?
好像是什麼大家夥?
玉錄玳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她鬆開韁繩,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對準了剛剛發出動靜的那處草叢。
簌簌簌……
簌簌簌……
玉錄玳聽著這動靜,正猜測這是什麼動物的時候,就感覺在身下的馬兒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躁動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一隻身上有獨特條紋的大型貓科動物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看著它身上那股撲麵而來的那股獸中之王的氣勢。
看著它腦門上印著的大大的那個“王”字。
看著它那將近兩米的體長。
玉錄玳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隨行的侍衛們也默默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