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選擇的匿名捐款,有些人甚至以為他沒搭理他們的捐款,有些人則是覺得他捐的錢太少,也許在他們看來,這麼有錢的“億萬富翁”竟然不把他們的籌款一口氣包圓了,而是隨意“打賞”一點,也是一種見死不救吧。
“行善”行成這樣,仇複再怎麼心寬也免不了心灰意冷,漸漸的就逼著自己不要再多看後台這些信息了。
結果這一次一下子全部在一起暴發了出來,再加上心潮新聞的添油加醋,他就活脫脫成了一個一夜暴富卻“見錢眼開”、“自私涼薄”“見死不救”的陰險小人。
既然是“黑點大起底”,這麼一兩個黑點自然不夠,他家那垃圾堂叔仇懷信的事也被爆了出來,用的當然是那套出國留學借錢的理由,這心潮新聞也是會斷章取義的,結果就成了仇複不但不借錢把人用棍子打了出去,還報警把人抓到了警局裡,並附上了一段從不知哪個住戶視頻裡截取的圖片,赫然就是仇複提著棍子凶神惡煞追下樓的那一幕。
當時仇複也確實是氣狠了,雖然聽他爸的帶上了口罩才追下樓,但眼神裡的煞氣做不得假,他身形特點太明顯,也沒辦法狡辯那不是自己,至於仇懷信後來被抓到警局的理由也確實是因為前一天發生了矛盾來排查熟人作案的可能,仇複想辯解,也百口莫辯。
其他諸如“生活作風不檢點”、“和公司美貌秘書有一腿”、“和美貌女主管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則純粹是因為這陣子他和蘇紅袖、郎晨他們同進同出太多了,被人偶拍下來穿鑿附會的。
因為郎晨沒有秘書,蘇紅袖有時候出去商務談判為了方便,就身兼兩職,哪種身份方便用哪種,竟有了這樣的傳聞。
用來做證據的,竟是那一天他出手相助蘇紅袖後,兩人站在樹下路燈旁一起等出租車的街拍圖。
那裡本就是本市最有名的一條旅遊景點,沿岸酒吧夜店咖啡館無數,當時天色已晚,兩個人在那樣的地方獨自相處,不會有人覺得他們是恰好碰到,隻會下意識認為他們是逛完夜店或酒吧一起出來的。
再加上綠樹如茵,花前月下,兩人一個是美女一個是帥哥,在那樣昏黃的燈光下並肩而立,就算沒曖昧,也硬生生襯出幾分曖昧來。
莫說是網上那些不知情的網友,就連郎晨看了這後麵的新聞,都忍不住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仇複。
“原來你和蘇經理私交這麼好。”
郎晨用不認同地看向仇複,語重心長地說,“這種話說道理其實我沒立場講,都是你的私事,但江靜也是我的師妹,我和她雖然不是一個係的,可也是一個學校的,你既然已經和她都談婚論嫁了,就要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不能辜負了人家。”
“這都什麼和什麼!”
仇複看到那些亂寫時臉色都沒變一下,聽到郎晨的勸說反倒漲紅了臉皮,“我和蘇經理一點事都沒有,純粹是那些記者看圖說話亂寫!”
既然蘇紅袖都已經和仇複攤牌了,有些事情也就沒什麼不能說了,仇複一點都沒保留的將那天下班看到蘇紅袖被“糾纏”的事說了一遍。
“你說當時那種情況,她剛剛和人起過矛盾,又是在夜店酒吧到處都是的街上,我敢把她一個人撂在路邊?我就站在路邊陪她等了個出租車,誰能想到有人偷拍了?我們又不是什麼明星!”
他疲憊地抹了把臉,“我還好說,蘇經理三番四次被人家這麼亂寫,還不知道名譽上要受到多少詆毀,哎!”
郎晨沒想到這“隱情”還和他有關係,一時也是神色複雜。
和蘇紅袖說的一樣,他其實幾個月前就知道張思謀和蘇紅袖幾個乾將被人挖角的事情,隻是他那時到處為拉資金困擾,其實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將“築夢家”支撐下去,更彆說開出能讓人放棄大好前途留下的籌碼,所以頗有點“聽天由命”的意味,隻故作不知。
幾個月過去,仇複中了獎,公司的事情有了轉機,公司裡所有人也有了盼頭,大家眾人一心擰成了一股繩,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渡過了最大的危機。
至於蘇紅袖,郎晨知道她選擇相信自己的能力放棄了更好的平台,也因此給了她百分之五的股權,卻沒想到在她放棄更好平台的背後,還有這麼多的隱情。
除了自身安全受到威脅,為了留在晨曦科技得罪了這麼多高級獵頭公司,其實對她未來的職業生涯也有很大的負麵效應,至少在信用這一塊兒,以後是會受到影響了。
如果沒有仇複,沒有仇複中獎這件事,也許他們每個人的命運,都會有所不同吧。
“好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想想怎麼一起應對這個難關才是正經事。”
郎晨輕輕闔上仇複麵前的電腦,安慰道。
“我也認識幾個搞媒體的朋友,回頭幫你問問……”
他正在說話,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
“郎總,外麵有人記者來找仇複。”
是前台小妹。
“記者?”
郎晨下意識想到突然在網上爆發的仇複醜聞,皺著眉說,“他們怎麼來的這麼快?和所有人說一聲,仇複不接受任何采訪,公司也是,最近閒雜人等不要放進公司裡。”
“可是郎總,來的是上次想要采訪我們公司的那個李記者。”
前台小姑娘還記得那個說了來又沒來的大美女,“她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仇複,是有關他名譽的事情……”
突然間,郎晨和仇複齊齊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