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接過來,連看都懶得看,從包裡摸出平板來,敲著字,“稍等片刻。”
沒等多久,管家急匆匆的趕過來,顧不得擦汗,朝他們小跑過來,“一律少爺!大少爺他……”
一律保持著沉默,麵無表情的將文件遞到他麵前。
類似的文件,管家半年前便簽過一次,當時他是去認領江魚的屍體。
看到麵前的文件,便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差點沒站穩。
聲音哽咽,“大少爺他、真的自殺啦。”
一律點頭,從白警官手裡抽出筆,遞給他,伸手戳了戳文件需要簽字的地方,示意他趕緊簽。
管家聽說江濤死了,隻覺得心情悲痛,老淚縱橫。
他抹著眼淚,儘量保持著儀態從容,低聲勸著一律,“這個字應該您簽才對,您是他的弟弟啊。”
如今江先生不在國內,江夫人又瘋了,軟少爺不是江家親生的。
這數來數去,江家唯一能做主的,居然就剩下個一律少爺,再沒彆人了。
弟弟。
這個詞語在江家,就是最大的笑話。
一律掀起薄唇,冷笑著,拿著平板敲字,“他不配。”
江魚死後,也不知是內疚還是心虛。
江濤、江軟以及江夫人,都沒管過他的後事。
簽字領屍體,送殯儀館火化,下葬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是老管家去跑的,就算最後在江魚的葬禮上。
他們也隻是露了一麵,很快便急匆匆的走了。
如今江濤死了,也不會有親人出麵,替他操辦這些。
他的葬禮,比起江魚的,隻會更冷清,就連當時匆匆忙忙的江夫人,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葬禮上。
所謂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一直便是如此。
管家難受,不停的流著淚,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文件上的字,他拿手抹了去,伸手去拿筆簽字。
心痛難忍,低聲念叨著,“江家到底是怎麼了啊。”
一律挽著念珠,雙手合十,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們都說他是小高僧,天生的佛緣,得佛祖喜愛,又修閉口禪多年,堪稱佛法精深。
但實際上,還有很多人,很多事他參不透。
例如江軟、例如江大少爺。
例如,江夫人。
他始終就想不明白,他們怎麼能夠對江魚那麼狠心。
不過很多事情,不需要他明白。
佛端坐高台,垂眼看眾生,是慈悲的且公平的。
他們種下了什麼因,等到最後,就會收到什麼果。
管家簽了字,有警察過來,低聲跟白警官說話,“問不出什麼來,精神恍惚,嘴裡始終念叨著有鬼要殺他。”
白警官拿著筆錄,擰起眉頭,看了眼他們,“你要見見江軟麼,對於你哥江濤的死,他可能知道些內幕。”
一律搖頭,拿著平板敲字,“你信鬼神麼。”
白警官對此嗤之以鼻,不止是他,整個市局的刑偵大隊,都是無神論者。
鬼神,那是什麼東西。
白警官盯著一律,“對了,把你證件拿出來,查證。”
一律默默的掏出了身份證。
白警官皺眉,“和尚證呢,趕緊掏出來。”
一律翻個白眼,喲,您還知道和尚證呢。
趙然在旁邊小聲提醒,“您忘了,我那年給他看過。”
一律,“……”
白警官查完了證,拿起筆準備記錄,“住址留下,有情況通知你們。”
趙然的臉色變了變,磨磨蹭蹭的,不想留地址。
當初分手,可是他甩了小白楊。
現在小白楊成了白警官,他卻落魄的隻能租住在凶宅隔壁,兜裡麵有且僅有二十塊!
這、這是什麼打臉虐渣的神劇情啊,他被虐得隻想哇哇的哭出聲來!
最終磨蹭半天,還是拗不過小白楊,把地址留了,
白警官看著那個地址,眼神就有些怪,趙然捂著臉跑出了警局。
一律敲著平板,拿給白警官看,“彆查江濤的死因。”
也不管白警官看完,眉頭皺的死緊,徑直走出門追趙然去了。
他們照例騎單車回去,燈光昏暗的樓梯口,站著個頭發花白的老太,正伸長脖子,望著他們回來的路口。
趙然停了單車,隨口問道,“阿婆,怎麼還不回去。”
老太癟著嘴,“我在等我孫子放學呢。”
趙然納悶,這都快八點了,哪所學校還不放學。
正想繼續問,一律從跟上來,拎著他衣襟拉扯著往樓上去,趙然朝阿婆揮手,“阿婆,你早點回去休息啊。”
他走的快,也就沒看到,在昏暗的燈光下,阿婆站著的地方,沒映下丁點陰影。
他們門口放著個紙箱,一律拿到屋裡,在燈下拆開來看,裡麵是一本書。
硬殼封麵上,印著燙金的書名:誰是龍傲天。
一律略皺皺著眉,這是什麼東西,是解密遊戲?
他一個和尚,讓他玩解密遊戲?!可拉倒吧,他就擅長背佛經。
趙然看他拿著本書,把腦袋湊過來看,“哎,誰是龍傲天,這最近很火啊,師叔,誰給你寄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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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呀,前文大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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