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曆代美人基因的不斷改良,皇室子弟自然醜不到哪裡去。
而要說四六的區彆的話……
老皇帝上了年紀之後品味發生了變化,年輕的時候可能更喜歡熱烈濃豔美豔不可方物的美人,年紀上來之後可能就更偏愛粉嫩嬌俏撒嬌都能撒嬌得讓你心裡發軟的小可愛,於是他稍微年輕些的年代生下來的四皇子就是富貴繁華容貌昳麗,六皇子就是嬌憨可愛宛若奶狗。
恩,各有各的風味。
一定要說的話久曠無人睡稍微有點渴的蘇羲覺得前者比較經得起采補(劃掉)。
尤其那麼人間富貴花的四皇子現在正在以一個特殊的姿勢向你……自薦枕席,就更多三分有趣。
蘇羲卻笑了:“殿下現在就露底牌了嗎?”
“不然呢?”李珈現在對蘇羲實在是滿意極了,笑容都多了兩分真心的味道。
蘇羲卻不是會被那兩分真心打動的人,她隻笑道:“可殿下還不知我姓甚名誰身世如何就如此篤定,萬一我母家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非但不能給殿下提供任何助力,甚至會影響殿下奪嫡大計呢?”
李珈皺皺眉。
其實他有心理預期——麵前的姑娘是個女官,既不是妃嬪又不是宮女,那身世大概就是中等人家,大概是因為天賦異稟聰明穎悟,有天生的政治敏感度才會得自家父皇如此倚仗。既然是中等人家,李珈也沒有多期待她的娘家能給自己提供什麼幫助,她這個人的價值比較重要。
“賈大人都這麼說了。”但李珈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蘇羲都提醒他了,他還是出於謹慎心態地開口,“那賈大人且說說,到底是什麼身世會讓人望而卻步?”
雖然姓賈,但天下姓賈的多了去了,總不會是榮國府寧國府那兩支吧→_→
然後,四皇子殿下就看到他看上了的那位姑娘淺淺地笑:“殿下最怕什麼,就是什麼嘍。”
李珈緩緩地在心裡罵了一個“艸”。
然後,看著蘇羲用手指在棋枰上寫了一個“榮”,李珈的臉是肉眼可見的臭了。
榮國府……
榮國府(╯‵□′)╯︵┻━┻
要換了賈代善還在的那個年代,榮國府的姑娘還值得人民群眾趨之若鶩,賈代善的獨生女兒賈敏在京城那可也是風頭一時無兩,連皇子妃都做得的賢名才名,後來父皇愛惜人才,玉成了賈敏與探花林如海的一段佳話。
可賈代善沒了榮國府都成什麼樣子了,賈史氏縱容幼子竊居正堂,賈赦賈政都是酒囊飯袋,賈赦原配正妻被磋磨到鬱鬱而終,賈赦長子死得不明不白,賈政之妻賈王氏身上有許多條人命,賈政長子被賈政逼迫讀書竟至年少早殤,賈政次子那可比皇子都牛逼,皇子出生都沒有自帶寶玉,賈政長女全天下都知道她生在正月初一所以取名元春……
關鍵,哪怕對榮國府那些八卦如數家珍,四皇子摸著良心說,他從來沒有主動打聽過榮國府的八卦——四王八公再顯赫也顯赫不過皇子去,四皇子忙著國家大事呢沒空去關注那狗屁倒灶的事,而之所以知道得這麼詳儘,主要是官員之間觥籌交錯,席間總得聊點啥,然後左一耳朵右一耳朵聽來的。
換言之,偌大家族已經成了個漏風的篩子,什麼消息都往外露,這就代表著榮國府治家不嚴,再怎麼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從裡麵開始完蛋起,就沒幾年好日子過了。
“殿下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蘇羲並不意外四皇子在知道了一個榮國府之後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隻溫和地笑,“反正什麼都還沒有發生,殿下反悔也還來得及。”
反悔雖然丟人可是有好處啊。
四皇子有些猶豫。
蘇羲說是說的好聽,可哪裡肯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就接著笑道:“說一句不給我母家留麵子的話,若我是四殿下,要我為了一個女子就和那樣亂七八糟毫無章法,指不定能惹出多大麻煩來的家族綁在一起,我是不樂意的。”
四皇子深深看著麵前的姑娘,再次評估了一下風險與收益。
他覺得……如果有了上麵那麼一段話,那麵前的賈元春賈姑娘就是值得的,畢竟她已經表明了腦子清楚不會無限貼補娘家的立場。
偏偏,蘇羲玩的就是心跳。
她在四皇子要做出點什麼許諾的時候,含笑再次開口:“然後呢,殿下要與我結盟,我的條件是,我是隻做正妃的,庶妃不行,側妃也不行,殿下王府的正堂,陛下後宮的坤寧宮,有且隻能有我一個女主人。”
四皇子愣住了。
連打定主意跟著大佬混就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的係統都又一次忍不住了:“宿主,反正元春也沒想一步到位做皇後,咱們可以先結盟完了以後徐徐圖之的呀……”
就你這麼牛逼的人,政鬥都那麼溜玩宮鬥不是更信手拈來,做了妃嬪那做皇後還遠嗎,你現在逼他有什麼意思呢?
“能一步到位的事情。”蘇羲回答係統的聲音輕鬆極了,完全沒有在現實世界裡和四皇子談判的正經,“我為什麼要徐徐圖之?”
她和係統聊著,四皇子卻一直沒有說話,也一直在盯著她。
她卻沒有和四皇子對視,隻低頭看著她和四皇子之間的棋局,下了一夜,現在黑龍和白龍已經廝殺得慘烈無比,棋已將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