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珈心頭一震,再看向蘇羲,竟憑空生出兩分知己之意。
要不是二人還沒有夫妻之名也沒有夫妻之實,李珈甚至想去捏小手親小臉來表達大寶貝兒還是你懂我了。
但理智在線的皇子還是壓了壓自己的欲望,問:“那……關鍵在義忠親王,此話何解?”
“一,因為當年廢後戕害妃嬪,殺害皇嗣,竟讓陛下除了廢後所出的大殿下,也就是當年的太子,現在的義忠親王之外,二殿下癡傻,三殿下殘疾,不知多少皇嗣胎死腹中,陛下察覺此事後才廢後另立,但那也花了十來年的時間,等您出生時陛下已快知天命,哪怕到了如今,您也還沒到弱冠年紀,太年輕了,主少而國疑,這是所有君王都會擔心的問題,在這一點上,義忠親王到底比您老成。”
“二,在於義忠親王到底是陛下親自養大,父子情分匪淺,當年固然因為廢後之事父子反目,義忠親王怒而逼宮,被陛下拿下後圈禁多年,但如今已有十餘載,當年的仇恨已經悉數淡去,陛下慈父之心,再想起義忠親王來,想起的不會是那幾日的逼宮而會是十幾年的情分,再偶爾得些義忠親王衷心悔改的消息,感幼子年幼,惜長子才華,自然會起再立之心。”
李珈沉著臉聽蘇羲分析,半晌,長長歎了一口氣:“你既然知道這信是大皇兄給我要我轉交你的,你以為,該如何處置?”
“這殿下就不用管了,包殿下滿意就是。”蘇羲眼波流轉,對著四皇子格外有韻味地一笑,赤著腳下了軟榻,踮著腳噠噠噠跑去屏風後麵換睡衣,“太晚啦,我要睡了,殿下好走。”
眼波魅惑,赤足白嫩,錦屏半透,四皇子的心跳頓時上了一百八。
孔雀開屏,妖狐展尾,蘇羲勾人。
媽的老子命都不想要了!老子甚至在擔心地上涼凍著她所以想把她往床上抱!
好半晌,四皇子才平複了那稍微有點紅的臉色,強行沉靜道:“司墨……”
“殿下休息去吧。”那妖精就在屏風後麵把外衣掛在屏風上,徹底杜絕登徒子的視線,一副我知道你在偷看但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聲音卻帶著一股子勾人的意味,掛完了衣服還從屏風後麵露出半個腦袋,眼睛清淩淩地看著他,“殿下會心想事成噠,希望殿下也讓我心想事成哦。”
那兩個語氣詞,那微微上揚的語音,讓四皇子好懸沒控製住。
最後,他咬咬牙,走了。
他覺得他要是不走今晚上就得折在這裡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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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久。
那是陰沉沉的一天,一大清早便是黑雲壓城城欲摧,悶熱潮濕得可怕,蘇羲跟著老皇帝上完早朝後回了後頭殿閣,老皇帝習慣性地要去後宮裡某個妃嬪那兒用早餐,蘇羲也是習慣性地要留在乾清宮提前看點著急的奏折寫一寫節略以備老皇帝查問,但二人習慣性地會同路一陣,從乾清宮前殿晃悠回後殿。
到地兒之後,老皇帝沒著急去把朝服脫了換成常服,反而是先讓乾清宮的首領太監給蘇羲遞了個長方形的玉匣。
蘇羲抬眸,恰到好處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恐懼,隨後斂衣跪下:“陛下……”
老皇帝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對蘇羲勉強點點頭:“不必說了,你拿去就是。”
蘇羲終於是沒多說什麼,從地上爬起來,捧著匣子就走了。
老皇帝看著蘇羲離開的背影,長長歎了一口氣。
清晨的皇宮還沒有完全蘇醒,蘇羲如今對乾清宮的防衛已經是熟悉得很了,一路繞開了所有巡視的侍衛,到了一處花木蔥蘢的假山之後。
那裡,早有人在靜靜等著。
義忠親王李琮因為被皇帝圈禁十多年的緣故,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還要再老一些,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急切,確定來人和賈代善在眉宇間有些相似之後便長長出了一口氣。
應該這就是賈代善的孫女了。
他對蘇羲說:“東西拿到了麼?”
“自然。”蘇羲將那玉匣自寬袖中拿出來,遞給義忠親王。
義忠親王在此等候已久,急吼吼將那玉匣拿在手裡,待確定了玉匣中裝的就是特製的繼位詔書,且詔書上寫著的繼位者還空著沒填的時候,長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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