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從懷了三個月孩子之後就不怎麼出門了,連給太上皇皇太後請安都免了,皇太後和蘇羲沒什麼情分,也就是跟著太上皇來過幾趟就算了,隻是太上皇都常常不那麼守規矩,會移步坤寧宮看看皇後的情況,但後來發現來一次蘇羲得起來招待一次,太上皇漸漸的也不來了。
就隻把太醫叫過去讓太醫彙報一下情況這樣子。
懷上了五個月的時候秋天還沒多冷,但蘇羲早早的就燒了地暖天天裹著裘皮過日子,但哪怕是這個樣子,常常和探春說說話,或者自己給腹中孩兒抄點經書,或者正在和皇帝一塊吃點東西,吃著吃著就能昏昏沉沉睡下去,醒過來再安慰皇帝說沒事兒,懷孕中的婦人本就嗜睡,隻是我失儀了,還請陛下恕罪。
陛下都快心疼死媳婦了,可他也不懂醫理,隻好問問太醫,太醫因為有太上皇的死命令,一直回答的是皇後身體不太好所以憔悴些,不過母子均無恙,陛下也就暫時勉強信了。
但再努努力苟到六個月的時候,無恙你個屁老子信了你的邪!
太醫不說實話我就讓外頭的大夫進來看!
看完了之後,聽了外頭的大夫的彙報,皇帝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裡。
腹中孩兒無恙。
母親油儘燈枯。
外頭的大夫被帶了出去,皇帝立在皇後的床前許久,許久皇後都沒能醒過來,但太上皇來了。
太上皇沒進皇後寢殿——畢竟不合規矩,他隻是默默在前頭喝茶。
皇後總是不醒,皇帝呆累了,從寢殿裡出來,就看到太上皇了。
完了那一瞬間李珈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父皇何苦瞞著我呢?”
父親淡淡說:“不隻是我,你媳婦也不想讓你知道。”
“她有什麼好執著的。”小皇帝聲音中帶著一股子讓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哀傷,“朕可以納妃,可以有很多孩子,朕的所有孩子都要叫她母後……她又執著什麼呢?”
這個老皇帝也回答不了。
但許久,宮人來報娘娘醒了。
太上皇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走了。
李珈奔去寢殿,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完了那女人幽幽一句:“陛下都知道了呀。”
“都知道了。”李珈沉沉開口,“梓童……你……”
“陛下不必說,我知道陛下想問什麼。”幔帳裡,蘇羲的聲音很堅定的傳出來,“陛下還記不記得,我給陛下說過,是不是正妻,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情。”
小皇帝都要哭了:“當然記得。”
雖然那時候我拂袖而去,但後來想想……我一開始去自薦枕席,隻是習慣性的想為我的奪嫡之路增加一個籌碼,見你等了我許久也隻是感慨你很聰明也很討人喜歡,要說對你用心那是絕對談不上,一定要說我是什麼時候對你動了心,還得是在你說出這話的時候。
我喜歡你的驕傲,喜歡你的寬仁,喜歡你的自信,喜歡你說這話的時候,那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驕傲的大鳳凰的模樣。
喜歡得不行。
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喜歡彆的女人了——彆的所有女人,再好看再有才華,都有不了你這一份深入骨髓的驕傲和風骨。
“那……”蘇羲柔柔開口,“叫我母後的孩子是不是我親生的,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同樣的句式,同樣的堅定,同樣的驕傲。
小皇帝已是泣不成聲。
“陛下成全我吧。”蘇羲靜靜道,“這是元春的心願呢。”
小皇帝再也忍不住,一掀簾子上了床,將那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的妻子攬入懷中:“梓童……”
蘇羲溫溫柔柔的:“我在。”
小皇帝緊緊抱住了懷中的妻子,一滴水珠落在蘇羲手背上。
我知道你在。
但我擔心,我什麼時候一不注意,你就不在了。
而蘇羲抬起自己的手,珍惜地吻掉了那手背上滾燙的水珠。
小皇帝看得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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