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藥尊也沒為難蘇羲,蘇羲意思意思行了一禮之後他便招手讓蘇羲過來,蘇羲果然過去,便有個藥仆抬了凳子過來。
蘇羲用探尋的眼神看了看藥尊,藥尊微微頷首,蘇羲便坐到了凳子上。
然後藥尊才站起來,撥開蘇羲披散著的頭發,看向那個其實已經愈合起來的傷口:“會有點疼,你忍一忍哦。”
這是要檢查了,蘇羲輕輕“嗯”了一聲。
得了蘇羲的回應,藥尊才調動法力,一點點將法力探入那血洞之中,尋到了那枚噬魂釘的蹤跡。
然後,一點點探查。
蘇羲有點疼,忍不住揪緊了裙子。
疼痛的時光總是分外漫長,在蘇羲的臉色都開始發白了之後,藥尊的法力才一點點退了出來,完了再看向風秀:“你沒有直接拔是對的,你要是拔了……你這女兒就徹底沒救了。”
“這是何故?”
藥尊愛憐地看了蘇羲一眼:“小丫頭,場麵可能會有點嚇人,你要去後頭避避麼?”
“看看嘛。”蘇羲輕笑,“死也死個明白不是?”
行,那就死個明白。
藥尊提醒一句已經是他最後的風度,蘇羲既然堅持他就不強求了,隻吩咐藥仆:“去取兩塊生肉過來。”
生肉很快就到,而這時候藥尊也已經準備好了兩根釘子,一枚是這些天風秀已經親手拔過了許多次的正經帶著倒刺的噬魂釘,但另一枚卻是個細針模樣,都不能叫釘子。
噬魂釘插入那塊生肉,再□□,帶著倒刺勾出來的血肉,平平無奇。
“這個弟子知道。”風秀開口,“這些天月兒身上□□的都是這樣子的。”
“但同樣粗細的噬魂釘往腦袋裡一敲,你女兒就不可能現在還站在我麵前了。”藥尊開口,指著另外一枚細針,“她腦顱裡進去的,是這一根。”
“這一根有什麼特彆?”風秀問。
“你自己試試看就知道了。”藥尊回答。
試試就試試。
風秀拈了那根針,往已經準備好的生肉裡一插,照理說他們這種在修仙世界學醫的,用針那都是基本功了,尺許長的長針紮到身體裡然後隨著經脈流轉扭曲變化那都是常規操作——就和蘇羲在民國世界裡麵用針把那位外國使臣搞馬上風了一樣。
但,這枚針進去之後,風秀就覺得手感不對了起來。
紮不進去,也退不出來了。
“這……”風秀皺眉,“感覺和針化在血肉裡了一樣。”
藥尊很淡定地喝了口茶:“沒事,你就直接拔嘛,就是塊肉而已,又不是月兒識海,拔壞了也不怕的。”
乾就乾!
修仙界的人慣會大力出奇跡,哪怕風秀看上去是個嬌嬌弱弱的姑娘那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那一掛的,手上一個用力就將生肉與細針分離……
不對,不能叫分離。
因為那根針硬生生帶了一大坨肉出來。
風秀火候還是差點,沒看出這一大坨肉是用個什麼原理帶出來的,但蘇羲臉色已經是變了。
藥尊看到了蘇羲的表情變化,當下挑了挑眉:“小丫頭明白了?”
“明白了。”蘇羲道。
“那你給你母親說吧。”藥尊開口。
“是。”蘇羲回答。
但蘇羲也懶得多說,就隻是在手上掐了一個法訣,一團威力很普通的火焰從蘇羲手指尖跳躍出來,掉到了那團肉塊上。
火焰威力再普通燒毀那個凡俗的肉還是可以做到的,就是燒不毀針而已。
一小團一小團的肉塊被燒毀之後,露出的就是那根刺進去的針的原貌,或者已經不能叫做針了。
那根針仿佛是一個被種到了土裡的種子,種進去之後在土裡生根發芽,根係分出主根次根,次根上還探出了細細密密的根須,而每個根須都沾著泥土——在血肉裡的話,就是把前麵那段描述的所有泥土變成血肉。
“月兒的天靈蓋裡。”藥尊道,“那根針應該也已經長開了。”
這句話本身沒有血腥凶殘的,隻是聯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風秀手臂上已經忍不住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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