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鎖金籠 春溪笛曉 4772 字 7個月前

小太子接下來好些天都沒再出現,霍暲同樣沒有,紀雲岫的生活又歸於平靜,隻是綠綺時不時擔憂地望著她。

紀雲岫沒有在意,每日看看書練練弓箭,和小太子出現之前沒什麼兩樣。

天氣越發冷了,小太監們領回上好的金絲炭,把屋裡燒得暖烘烘的。也不知是不是炭火太旺,紀雲岫竟悶出了病來,驚得綠綺托人去請太醫過來替紀雲岫診治。

來的應太醫是老熟人,今年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在太醫院中算是年輕那一撥的。他用懸絲診脈法替紀雲岫把了脈,便說道:“沒什麼大礙,喝幾劑藥調養調養就好。”

應太醫全程垂目斂眉,沒多看不該看的地方半眼。

應太醫走後,紀雲岫把其他人都打發走。過了許久她才走到應太醫跪坐過的蒲團前,取出應太醫尋機放到蒲團底下的密信。

上麵寫著幽州的消息,祁王確實病了一場,不過年前霍暲便派了太醫去為祁王診病,祁王早已轉危為安。朝中有人操心起祁王的婚事,霍暲前幾日就給祁王指了許家女兒,三日前許家女兒已被送往幽州。

短短幾句話,紀雲岫想知道的消息便都在裡麵了。

她笑了起來,隻覺霍暲當真有趣,分明早就派人去給阿暄治病了,還拿阿暄的命來威脅她。

她擔心這麼多天了,總算也看到個好消息,不枉她病了這麼一場。

紀雲岫把密信放進炭盆裡,密信在炭火中慢慢地卷曲起來,隨後便燒了起來。

沒等密信燒完,外麵竟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紀雲岫心中一驚,顧不得翻攪掉炭盆中的密信,快步遠離了炭盆處。她還沒回到榻上,霍暲的身影便已出現在門口。

霍暲邁步入內,敏銳地嗅見空氣裡有紙張燃燒的氣味。

他的目光落到了炭盆處,一眼便見到炭盆中明顯的紙灰。

霍暲麵色一冷,看向正扶著床沿坐在那的紀雲岫,心中掠過無數暴戾的念頭。他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自己摟著人坐在床邊。

懷裡的人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他手掌所觸及的肌膚也滾燙得很,可見紀雲岫是真的生病了。

又或者是她把自己折騰病了。

霍暲扣住紀雲岫的後頸,逼迫紀雲岫仰起頭承受他的吻。

紀雲岫沒有閃避,順從地任由霍暲侵占她的唇舌,仿佛不管霍暲做什麼她都會安靜承受。

霍暲心底的怒意被挑到最高處,當下也不管她是真病還是假病,褪下她衣裳便就占有了那異常滾燙的身體。他緊攥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冷笑說道:“你這一病,倒是比平時更有滋味。”

紀雲岫把腦袋抵在他胸前,聲音低低的,帶著點啞意:“那我合該多病幾回,好讓陛下多享用幾次。”她有些承受不住霍暲比平日更凶狠的動作,不由張手環抱住那野獸般的身軀。感受到霍暲背脊微微繃緊,紀雲岫合上了眼,隻覺無邊倦意朝她襲來。她的嗓音更低了,仿佛帶著點冰消雪融時的濕潤,“霍暲,我好難受。”

霍暲聽紀雲岫乍然喊出他的名字,越發怒不可遏:“都是你自找的。”

疼是她自找的,難受是她自找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不是愛生病嗎?她自己都不在意,難道指望他會心疼她?

紀雲岫聽霍暲這麼說,便不開口了,由著霍暲肆意發泄著怒火與欲念。到最後她意識有些不清不楚,茫茫然間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她趴在他的背上像是偷了腥的貓,指揮著他背著自己往前走,那路很長很長,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感覺很開心。

紀雲岫開心了一會兒,又想起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昏昏沉沉地靠在霍暲懷裡,鼻端分明還是那熟悉的氣息,心裡忍不住想,她早就不要他了,他怎麼又回到她身邊來,她才不要原諒他。

接著她又想起他已經成了一國之君,斷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更彆提求她原諒。

紀雲岫這樣想著想著,眼淚不知不覺便湧出眼眶。她綿軟地倚在霍暲懷裡,一時覺得自己興許要死在霍暲身下了,一時又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死掉,她要好好活著,活得比誰都長久。

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她死。

紀雲岫把臉埋在霍暲懷裡哭了一會,最終還是沉沉地昏了過去。

霍暲察覺身下的人沒了動靜,心中有一瞬的慌亂,隨後見她隻是昏迷,便起身把人抱去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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