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寧駱,那誰來心疼自己這個為老不尊的冤大頭?
沒有人!
記仇的王霖哼哼兩聲,開始帶著寧駱認人。
有人認出了寧駱的身份,畢竟是出了名的漂亮廢物。即便心裡再怎麼看不起,麵上也客套著應付兩句,維持表麵和平。
但總有意外。
寧駱香檳喝多了上洗手間,出來往走廊一拐撞到了人,後退兩步:“嘶,抱歉。”
“你走路不看路——寧駱?”
驚訝地語氣很快又變成鄙夷,“哦,我說誰沒長眼啊,是你就不奇怪了。怎麼,這是你新的投懷送抱的方式?”
寧駱抬頭,對那頭紅毛沉思幾秒,恍然大悟。
哦,這位就是愛慕寧汐白並投資了他們劇組的富二代崔向陽,跟原身在寧家的宴會上打過照麵。
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說話?讓我猜中了吧?”崔向陽完全不知道寧駱連他是誰都不記得,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寧駱,跟挑剔貨物似的,還是劣等貨。
“你到底哪裡比得上汐白?居然還想取代他在寧家的地位。眼巴巴地來寧家認親,恐怕是眼紅寧家的財產自己想要吧。”
“你這樣庸俗拜金的人,我見得多了。誰知道那張鑒定書是不是你買通醫院偽造的。”
“庸俗?拜金?”
寧駱一臉驚訝,“你居然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本質。”
他高考前拜文曲星都沒每年生日許願暴富來得虔誠。
崔向陽哽了哽,臉黑了:“寧駱,你終於承認自己是個愛慕虛榮的小人了!”
但轉念一想,這種人豈不是更好拿捏?到時候把寧駱自甘墮落的證據擺到寧汐白麵前,讓他看清寧駱的真麵目,不要再單純的給這種爛人介紹資源。
他揚起下巴:“聽說你們拉投資又失敗了?缺錢是吧?這樣,你脫一件,我給你投十萬。”
脫一件,十萬!
寧駱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
他跟這些有錢人拚了!
看到他難堪到顫抖的模樣,崔向陽心情好了起來:“想好了嗎?二樓就有房間。”
寧駱眼睫顫了顫,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單薄的脊背直直挺著,好似在以微薄之力反抗這般戲謔的嘲弄。
倏忽,他抬眼,擲地有聲道:“襪子算兩件。”
崔向陽像階段性失聰了:“什麼?”
寧駱好心重複:“襪子算兩件。哦對了,我還有兩隻鞋,一條領帶,兩個袖箍,一隻手表,兩枚戒指……”
他細細數著身上的東西,越數眼睛越亮。
發財了啊!
但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怕嚇走新的冤大頭,隻好用力抿住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憋笑憋得全身顫抖。
崔向陽明白過來了。
他居然被寧駱愚弄了!
瞬間火冒三丈。
“媽的傻逼,誰跟你說這個!”
寧駱看他反悔,不樂意了:“你不會是輸不起不想給錢了吧?”
崔向陽胸膛上下起伏,“你特麼”說了半天都擠不出第二個詞來。
現在全身哆嗦的人成了他。氣的。
這錢他當然不想給,又不是真煞筆,被擺了一道還要倒貼錢上趕著被羞辱。
他一把推開寧駱:“起開,好狗不擋道!” 大步走向洗手間哐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