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的姚嘉念,她自不會再折回江府,可無人知現在的姚嘉念獨藏了一件秘事。
江觀雲出事不久,她的確病了一場,病榻纏綿足小半個月,高熱燒的她不分東南西北,說是從地府走一遭也不為過。
隻覺著似在一段冗長的夢中過完了一生。
在那似夢非夢的場景之中,她看到原本活死人一樣的江觀雲在某日突然睜了眼,康複之後一路扶搖直上位極人臣,重振信國公府,兒孫滿堂,與妻恩愛終老。
夢中一生走過姚嘉念高熱才退,人也隨之清醒,不過隨著病愈關於那場夢的記憶卻一點隨風散去,直到今日僅勉強勾勒個大致輪廓,甚至連與他恩愛終老的妻子是誰都記不得了。
她自小便堅信鬼神之說且自命不凡,她覺著這個夢並不是病弱所致的幻覺,而是老天給她的指點。
甚至她想,是不是自己早在那一場重疾中死過一回,而這是她重來的一世。
想通之後便馬不停蹄的來了江府,還好還好,如今江觀雲尚未清醒過來,娶的妻子不過是為了衝喜而臨時拉來的頂替,隻要在他醒過來之前想法子處理掉唐薏,一切便還能回歸原點。
自然,這些盤算姚嘉念不會與旁人說,且隻自己記下便算。
腕上的傷口不淺,尖石入骨,本就是不喜合的膚質,正遇天氣反複,稍不留神傷處便繃開,將才換不久的白紗又染紅。
一想來日,這傷也算不得什麼了,姚嘉念輕勾唇角,素手掀開棉簾,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先得在江府站住腳。
姚嘉念走這一趟,全無意外的燃起江夫人那顆一片死灰的心,當年她對姚家這門親彆提多滿意,更將姚嘉念類比她年輕時,貌美、矜貴又識禮。
多日不曾散過愁色的臉終在今日撥開雲霧,忍不住拉過周媽媽扯閒話,“你說今日嘉念來這一趟是何用意?她說往後日日過來,可是客套?”
“明顯不是客套,若是客套也不會反複提及,”見著自家夫人歡心,周媽媽也忍不住多說兩句,“原本以為姚姑娘也是那不念舊情之人,今日瞧著她腕子上的傷,明明纏了厚厚幾圈白紗,可還是讓血色給浸透了,方知她也有難處。”
“若是當初不急著衝喜就好了。”江夫人扼腕歎息,今日以她所觀,姚嘉念顯然對江觀雲舊情難忘,“倘若一年前那婚事往後推上一推,保不齊今日嫁過來的便是嘉念了,哪還有那瘋婦的歸處!”
提到唐薏江夫人便一肚子火,在她眼中,江家的名聲都被唐薏給敗光了。可她生來也不是奸惡之人,磋磨人的事也做不出,即便再不喜歡唐薏,頂多在背後罵幾句,加上平日不見麵就是了。
不若這頭江夫人做春秋大夢,江聞穀見了姚嘉念一麵氣得在屋裡直罵街,上竄下跳不得安寧。
若讓旁人聽了還以為唐薏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