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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小伎倆
唐薏雙眼驀地睜大,“同你回家?小公爺,你是不是病還沒好全?”
他不喜歡從她嘴裡聽到‘小公爺’這個稱呼,峰眉微蹙。
“我和你未婚妻早就說好了,我拿錢讓位,絕不占她地方,衝喜一場就是誤會,你們的家事我也不想參與進去。”掌心接住一朵落花,她微微垂頭,發上那支金釵奪目。
與他想的不一樣。
來時他想過無數種說辭,但在唐薏麵前通通用不上,他臉皮輕薄,方才那場鬨劇便是用了他對女人的全部勇氣。
這會兒頭腦清醒了,反而不敢再那般貿然講話。
“可與我成親的是你,不旁人,你我的事,與旁人無關。”
顯然唐薏並不太懂他話中旁意,抬起臉微歪頭,一臉的天真,“你我有什麼事?”
這種異樣的情愫江觀雲對旁人從未起過,這也是頭一回,還是以這種方式,他不曉得該如何同眼前的人表明心跡,雖過去兩個人朝夕相處,但動心的卻隻有他一個人。
一陣咳意無預兆上湧,有些吃不消,腳底微動,身子前傾,手一把抓握住她發側的花枝。
這般突如其來的接近使得一陣風兒帶動唐薏的發絲,花枝一晃,雪瓣零散飄開,唐薏甚至從對麵人玄黑的眸珠中瞧見自己的輪廓。
正不曉得該以何種借口讓她不得不與他回府,僅這一下,意衝心靈,他忽有了主意。
“自關你的事......”虛拳抵口,待那咳意被壓下之後他才開言,“你和劉豐年給我下毒不止,還給我施針。”
這罪名可大可小。
驚悚撩眼,唐薏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施針一事被江夫人撞破過,可是以毒攻毒這件事旁人絕不會曉得,若是知曉定不會這麼輕易讓她們脫身。
“你這麼問,便說明是真的了。”鶴目微彎,眼下臥蠶飽滿,竟與唐薏有幾分相似,“我雖醒了,可是體內有殘毒尚存,我問過郎中了,是郎中說曾有人對我用毒,不是你和劉豐年還能有誰。”
他隨意扯謊,現在暫不想讓唐薏知道他的底。
醫術上的事唐薏不懂,本就心虛,不小心失言反被他抓了把柄。
腦漿子飛速在腦子裡翻攪,唐薏勉強壓下心虛,竟是沒想到連劉豐年他都知道,定是江夫人那頭沒說什麼好話,加上江聞穀這個大嘴巴。
她吞了口口水,不敢再去直視麵前的人,硬著頭皮道:“我兄長手上有些醫術,給你施針也是為了你好,若不是我兄長,怕你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呢。”
隻講施針,絕口不提下毒,江觀雲探知她心思,強忍一絲笑意道:“可我現在體內的確有餘毒,怎麼辦?”
身形有些打晃,他一晃,手裡的花枝便跟著一同顫。
落花砸眼,少女委實心虛。
此人接著添柴加火,“暫不說我,且說你就這麼走了,讓旁人聽了,皆說我信國公府卸磨殺驢,我一朝蘇醒便將你遣回本家,你讓我信國公府往後在京中如何立足?”
“你才是驢呢!”她反旁的的倒是利索,理不直氣卻壯。
一雙黛眉微挑,神情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