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陡然發緊,脊背熱血連動全身經絡,再濃些便可將人灼傷。
明知這樣十分無禮,可他偏生著了魔,總是想要貼著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夢中一陣軟糯襲來,香甜的似米糕,她睡得深沉迷糊,不覺張開唇齒,重咬一下。
一陣鑽心的痛楚襲來,使江觀雲倒吸一口涼氣,長眉緊蹙,生生擰成了一個結。
唐薏正在夢中吃糕,下嘴沒輕沒重,苦了江觀雲痛的流淚,寬肩跟著緊縮。
好不容易脫開了她唇齒的禁錮,那人猛的直起身,起初嘗到的甜頭這會兒被滿口喊腥所替,指尖兒輕輕觸於唇上,豔紅滴花。
唇上的痛似長了腿原地蹦高,劇痛久久不消,一時間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紅血充滿的唇角微微勾起,伸過手報複似的捏了她熱乎乎的臉蛋,根本沒舍得下力。
......
時近初夏曦光來早,樹上的鳥兒最先跳著腳的撒歡啼叫不止,脆聲喚人好眠。
唐薏緊閉雙眼在被窩裡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後才睜眼,這一夜睡得無比滿足解乏。
撐著胳膊坐起身來時,櫻桃估摸著唐薏該醒了,便端著銅盆入室,見她低著頭不曉得在瞧些什麼,便道:“二姑娘今日醒得早。”
身上的羅裙不翼而飛,僅著一身中衣,她最後的記憶尚留在昨夜江觀雲的書房裡,可自己是如何回來的半分印象也無。
想到江觀雲,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胸口,麵皮一緊,驚色滿目,似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連嗓門也不覺拔高,“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衣服是誰給我脫的?”
櫻桃被她這一聲高嗓嚇了個激靈,手裡的帕子也掉於水盆中,猛然回過身,急眨兩下眼皮,“還說呢,昨兒已經很晚了,我見你房裡的燈還沒熄就進來瞧瞧,誰知你穿著衣裳躺在床上睡著了,我就把你外衫脫了。”
“不過......你昨天晚上又出去了嗎?還是喝了酒?怎麼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曉得?”
櫻桃不免打趣道。
唐薏心虛,此話不答,再摸自己胸口,方知自己虛驚一場。
她把江觀雲想歪了。
不好意思悄聲笑笑。
“櫻桃,我昨天晚上夢見吃甜米糕了,我饞了......”
有意岔開話題,昨日的確做了個怪夢,夢中似甜米糕又不似,說不出的詭異,唇齒間的觸感格外真實,再往深想便覺柔軟,扯得她心尖兒陣陣悸動。
指尖兒觸上自己的唇,莫名其妙。
今日晨起江觀雲又沒露麵,唐薏又是自己吃早飯,香軟的包子兩口一個,櫻桃盛了一碗細粥放到她麵前,“怎麼吃這麼急啊,彆噎著。”
“一會兒吃完了我得出門,我要去吉祥坊看看相宜姐。”兩口包子咽下,端起碗來又喝了一口粥。
吃飽喝足後忙叨叨出了門去,沒走出兩步忽想到什麼,腳步頓住。
目光穿過西側層層竹影便能瞧見江觀雲的書房所在,略有神思眸光流轉,腳尖兒調轉方向朝那片竹影走去。
天氣晴好,他書房正開著窗,自這角度望過去便可看到正坐於桌案前翻動紙頁的人。
江觀雲從來都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人,喜霜色衣衫加身,輕薄淡雅,細風每每吹過,紗衫略動,側顏曲線似精雕,高直的鼻梁醒眼,每個角度都無可挑剔,不免又讓唐薏想起彼時初回帶昏迷中的他去曬太陽的場麵,一如現時,美得似畫。
許是她目光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