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太陽高掛頭頂,眾人數次捕魚起網,網中隻有些許小魚在撲騰跳躍,根本不見‘水鬼’的蹤影,荼白嗅覺極好,又站在最前麵那船上,靜心凝神感應下,仍舊一無所獲,遠遠對著眾人搖頭。
一日如此,次日如此,直到第三日還是如此。
但頂著黑眼圈的眾漁民卻徹底暴怒,拒絕再下湖捕魚。
“還說是九爻仙長呢,如今看來莫不是騙人的?”
“你們這些仙長不是有仙術嗎,為何不下湖底去捉‘水鬼’,反倒裝模作樣見天遊船,我們一家老小還等著打漁賺錢呢,可沒空陪你們瞎胡鬨。”
“是啊,說是三天之內解決‘水鬼’,可如今咱們連‘水鬼’的影子都沒瞧見,走走走,大家都回去吧,等踏踏實實睡上一覺,起來就把這些湖邊柳樹都砍了,指不定就萬事大吉呢?”
豆豆眼漁民還是不想放過柳樹,帶著幾分泄憤感提議道。
朱砂氣得手指骨劈裡啪啦作響,怒氣衝衝的回懟過去,“且不說三日之期沒到,水鬼之事是真是假還不好說,就衝你們這種態度,我們還何必留在這裡受氣,師兄師姐,我們走!”
阿妖正坐在柳樹上打瞌睡,腕間滄溟小劍劇烈顫動著,跟鬨鐘似的把她叫醒,一睜眼就看見右前方大步走遠的朱砂,就連烏檀蒼玉等也抬腳跟了上去,隻有君珩站在柳樹下手握滄溟輕敲著劍柄。
阿妖:“……”
“阿妖姑娘,我們該啟程了。”君珩麵色薄怒,沒有過多解釋,隻是抬手遞過去滄溟劍鞘。
阿妖整個人還在犯困,迷迷糊糊的伸手握住滄溟劍鞘,跟著君珩走了一段路,這才漸漸清醒過來,“等等,這就走了,不是說連著下湖三天,必能解決問題的嗎?”
——
與此同時,望著眾位九爻仙長們離開的背影,漁民們麵麵相覷起來,“這,這怎麼還真得走了?”
好不容易遇上能解決水鬼的高人,如今還撂挑子不乾了,大家夥氣得什麼難聽話都說出來了,尤其是那個豆豆眼漁民。
“……行了,”小山哥陰沉著臉,這幾天熬出來的胡須也沒來得及刮掉,摸上去還有些紮手,“老九你就閉嘴吧,先前說問了風水先生要砍樹的是你,如今聯合大家夥氣走仙長們的還是你,你就不能安分點嗎?”
“小山哥我……”
“你什麼你,咱們可是說好的,聽從仙長們的安排,這三天隻管老老實實下湖捕魚,可這第三天還沒過去呢,你就上趕著挑事,你這麼能耐,怎麼不見你逮住那水鬼啊?”
如今水鬼還沒捉住,漁民們彼此還鬨崩了,各個唉聲歎氣的蹲在湖邊。
湖水裡的黑影一閃而過,帶動著波紋遊向深處,唯有湖邊歪脖子柳樹的沾水柳枝輕柔擺動著。
大家夥還是聽小山哥的,打算再下湖一次,除了豆豆眼的老九。
“哪怕還是小魚小蝦,但至少咱們對得起良心。”
眾人撐船出發,漸行漸遠。
然而原本向東去的船隻,卻不知怎得往北飄去,大家夥都是水上老手,察覺不對時,紛紛拔出水中的船槳,卻各個驚呼出聲。
“這,這怎麼回事?”
“我,我的也一樣。”
“水鬼,一定是水鬼……”
每個人情況大差不差,手中木頭做得船槳下端那扁長形槳板,已經被啃得破破爛爛,乍一瞧船槳跟個長棍子似的,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