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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的君珩等四人已經醉去,隱約間被耳畔的鼎沸人聲炸醒。
朱砂迷糊的左右環顧,“怎麼了怎麼了,是天要塌了嗎?”
烏檀打了一聲酒嗝,趴在桌上的姿勢一動不動,耳朵抖動間聽見周圍人的呼喝聲,便分析道:“怎麼聽著,像是在……拚酒?”
說完,烏檀就輕抬眼皮,“蒼玉,蒼玉你聽見了嗎,蒼玉?”
“二師姐你糊塗了,蒼玉就是聽見了……他也沒法弄琴傳音呐……”朱砂鼓著腮幫子,越說越起興。
荼白趁著上菜的空檔,繞道朱砂身旁,伸手將碗中的酒換成水。
也隻有他心知肚明,眾人正圍著阿妖看熱鬨的緣由——是因著阿妖以一己之力,拚酒拚了十幾壇酒也不落下風,眼下阿妖對麵席位的客人換了又換,都不知道換到第幾茬了。
總之,藍衣裳的羅浮春老板娘倒是高興得很,爽朗著不住抬手倒酒,甚至還時不時問阿妖的口味。
阿妖知道第三關是‘韶澤酌酒’,說不定就得喝完酒,才能得到通關的蜃海明珠碎片,再說她是真的越喝越神清氣爽,總能品出幾分意趣。
“鬆醪酒餘味微苦。”
“屠蘇酒藥香濃鬱。”
“菖蒲酒芳香釀厚。”
在滿街的‘沒看出來,姑娘還是行家’的恭維和讚歎裡,阿妖越發興致盎然,每喝完一壇酒後就精準品鑒起來。
“菊花酒清涼甘甜。”
“玉桂酒性烈辛辣。”
“蘭陵酒柔和清冽。”
“……”
旁邊有人為她斟了一碗酒,很是熱情的遞到她手裡,阿妖順勢一飲而儘後,隻覺得通體舒坦飄然,但卻品不出任何酒味,卻讓人喝了之後還想再喝。
阿妖好奇的晃了晃酒碗,目光水潤清涼,“這是什麼酒?”
等她環顧四周,卻不見方才倒酒的人,倒是藍衣老板娘渾不在意的擺手道:“管他什麼酒,喝得儘興就好,這兒可是韶澤最有名的酒街,總有些人家會將自釀的酒拿來售賣,不足為奇!”
‘奇’字話音剛落,老板娘就著擺手的動作僵在原地,就連眼珠也不再動彈,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似的。
阿妖:“……”
阿妖察覺不對勁,眼神掃視過周身,但見映入眼簾的眾人全都定身不動,各個神態又無比真實。
拚酒的老頭正翹著嘴,嘬著最後一滴碗簷上的酒水;
其鄰座男手握木筷,正夾了口肥嘟嘟的豬蹄送入口;
還有個被爺爺抱在膝上的小孩子,正滿足的舔著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