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夥辛辛苦苦排了半天,就是為了入城一睹娘娘風采,若各個都像你們這樣不守規矩,豈不都亂套了?”
朱砂剛鬆開阿妖的手腕,轉頭就要論理,誰知瞧見眼前蜿蜒曲折的入城隊伍後,整個人的眼睛都睜大了。
她從沒見過這麼熱鬨的城門口!
朱砂眼神一轉,當即就扶著身旁昏死的君珩賣慘道:“好心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大哥大嫂,方才實在是對不住,我們也不是故意要插隊,實在是表兄他重傷昏迷,性命危在旦夕,我們想要入城求醫……”
她長得嬌俏靈氣,如今做出悲傷的模樣,到很是能惹人同情。
隊伍中的某個嬸子便軟了聲道:“原是如此,倒也是可憐人,可即便想要入城求娘娘治病救人,也需要守祈夜城的規矩。”
朱砂感激的道謝後,便看向君珩另一側的荼白,聲音哽咽的道:“阿弟,我們快些扶著表兄去排隊吧,免得天色晚了還沒法入城,表兄就真的要……”
喜提‘阿弟’身份的荼白:“……”
阿妖還沉浸在憂心鹹池的下場裡,根本沒留意身邊事,倒是烏檀不動聲色的點了荼白後背一下,荼白才愣愣點頭,“……好、好。”
此情此景,眾人更加目露不忍。
“沒瞧出來,這姑娘倒是個苦命人,表兄病重昏迷,阿弟還是個結巴,這往後說親都是個難事……”
“那可說不準,若有娘娘所賜神諭,莫說是個病秧子或者結巴,就是街邊的乞丐,那都有的是好人家的姑娘想嫁呢。”
“說的也是。”
“……”
烏檀眸光微閃,輕輕握住阿妖的胳膊,便想要將人帶去後麵排隊,誰知手上力道一重,在周圍人的驚呼裡,她及時屈膝在地,攔腰扶住了昏倒的阿妖。
“呦,這怎麼又倒了一個?”
“是啊,這倒下的姑娘生了什麼病,竟然還要戴麵紗,莫不是……”
不知道眾人想到了什麼,總之在烏檀正要把阿妖攔腰抱起的時候,隊伍中的幾位嬸子搶著開口,爭先恐後邀請她們‘插隊’。
烏檀:“……”
蒼玉:“……”
前麵拖著君珩已經走了六七步遠,聽見後麵動靜才回頭望來的朱砂和荼白:“……”
這麼重女輕男的嘛,男的暈倒了就無所謂,女的暈倒了就能插隊啊!
但不管怎麼腹誹,托了幾位好心人謙讓的福,一行人總算能插隊入城。
原本烏檀是想尋個清淨地,讓蒼玉幫著治療大師兄的。
可巫族經了一遭,眾人紛紛被縛魂鏈傷到,莫說蒼玉臉色不大好,就是原本黝黑的荼白,此時麵上都泛著慘白。
大家都需要入城修養。
背著阿妖的烏檀瞧了荼白一眼,頓了頓,又瞧了第二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總覺得荼白如今變白許多。
阿妖本就在強撐,當時在舞雩台上時,她就差點眼前一黑,硬撐到此時,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迷迷糊糊裡,她好似躺在某處地方,視線裡有人影靠近,卻又像鋪了一層霧障似得,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