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委屈巴巴抹眼淚的玉哥,這會子見五娘與九娘兩人已然到了自己兄長身前,立時就小心一振,渾身更是充滿了鬥誌,從而旋風似的,便也跑到了順哥的身側站定,並昂起下巴,仍舊氣鼓鼓的瞪著五娘與九娘。
再瞧順哥,顯然是詫異極了,不過好在他們萬家是北疆的豪族,在錦州更是如土皇帝一般,哪怕隻有十五歲,也算是見識過人,這會子,麵對五娘此般典型的江南嬌滴滴的女兒家,卻大喇喇的追到了跟前,順哥心下還是有幾分止不住的慌亂,麵上也微微有些發燙,可是耐不住他膚色黑,麵容又似刀刻一般,不笑的時候,十分嚴肅,這會子更是故作老成的板著一張臉,哪裡又瞧的出他心底那點子直麵少女的慌亂。
而五娘在這一刻,卻隻笑眼眯眯的瞧了玉哥一眼,這才努努嘴,將視線轉到順哥身上,便就著九娘攢著花的手,朝順哥身前遞了遞
“喏!這是九娘贈給你們四兄妹的見麵禮,其他三位弟弟妹妹都收下了,禮輕情意重,還請順表哥莫要嫌棄。”
五娘說著話的功夫,便又歪頭朝著九娘俏皮的道了句
“這可是咱們九娘親手摘的花呢!”
順哥哪裡曆經過拿花當見麵禮的事,更何論還是頭一遭見麵的三歲小表妹所贈,立時就囧的滿麵滾燙,隻是他的膚色偏黑,便是麵上再熱,也瞧不出分毫來。
這廂順哥正滿身無措的撓了撓腦袋,那廂的玉哥生怕自己的大哥也簪了花,從而失了男子漢的英雄氣概,立時就指著五娘與五娘抱著的九娘大急道
“大哥,你可是咱們錦州城文武雙全的絕世好男兒,千萬不能簪花,若是頭上簪了花,還有何麵目見錦州城的父老鄉親。”
順哥立時就被玉哥這一句說的接花也不是,不接花也不是,然而五娘卻笑的更加燦然道
“順表哥有所不知,在咱們金陵啊,男子簪花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聽說順表哥已考了童生了,便也就算不得白身,咱們金陵城啊,文人墨客偏生有素來簪花的雅事,今兒個九娘贈花,便是曉得咱們金陵讀書人的風雅喜好,這才起的心思,還望順表哥,莫要辭了九娘一片好意才是。”
五娘順口編的這套說辭,哪裡是將將入金陵的順哥與玉哥曉得的,這不,順哥立時就臉上微囧,並點頭接了花,玉哥更是一邊抓著後腦勺一邊目瞪口呆,他當真不知金陵的好男兒竟喜歡簪花,也太娘們唧唧了。
“那便多謝九表妹的見麵禮了。”
順哥倒也實在,接過花後,瞧著五娘抱著的九娘離得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差了老大一截,與他這個大表哥互相贈個見麵禮,也不算個事兒,便也就不好意思白收了她的花,索性扯了腰間的福運雙至羊脂玉佩一股腦塞進九娘的手中。
“頭一遭來金陵,不成料金陵竟有這規矩,多謝表妹的花兒,也沒備什麼還禮,這玉佩便給九表妹玩罷!”
瞧著塞進手裡頭的玉佩,九娘立時就瞪大了眼,她。。她當真不曉得五娘說金陵男子簪花是真還是假,隻覺著手裡攢著的玉佩價值不菲,第一個念頭,便是想推拒,卻突然轉念想到了女先生教授過的,長輩賜不敢辭的規矩,雖說順表哥是同輩,耐不住他是兄長,若然因著一個質地上成的玉佩而推推扯扯,在沈家與萬家這兩個大家族中,便也就顯得小家子氣了,這可不是大家閨秀所為。
想通了這些個,九娘攢緊了玉佩的時候,即便麵上再窘迫,也還是依著禮儀規矩,就著五娘抱著她的姿勢,稍稍朝著麵對麵站著的順哥福了一禮,並麵上一熱道
“多謝順表哥的玉佩。”
順哥顯然覺著怯生生,麵露幾分靦腆,並幾分羞澀的九娘很是惹人憐愛,這廂一顆心便在九娘軟糯的聲音中軟乎了一片,也不再顯得像開始那般局促與慌亂,剛想著誇九娘一句的時候,卻不曾料到,五娘接下來的一句,立時惹的他手腳都不知如何擺了。
“魯大山家的,還愣著作甚,趕緊的幫順表哥把花簪頭上,正好簪著祖母種的花去給祖母請安,祖母瞧了,可不知要怎生歡喜呢!”
任順哥怎般推拒,卻無奈魯大山家的在五娘的一襲話後,手腳太過麻利,而順哥卻始終顧忌著金陵不同於錦州,又顧忌著太過推卻會傷了九娘贈禮的心意,到底放不開手腳抗拒。
“不。。。不。。這。。。這。。。”
魯大山家的已然對五娘的促狹有了天翻地覆的認知,這會子哪裡還敢掩著嘴偷笑,更不顧順哥滿身的抗拒與窘迫,拿過花,便手腳利落的簪到了順哥墨發上,之後,生怕五娘又心生其他促狹的點子來捉弄這位萬家大表少爺而牽累了她一個奴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