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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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置了萬家母子幾人又送了一對上等的羊脂玉鐲給五娘當做替九娘解圍的謝禮後,錢氏便帶著錢婆子以及大丫鬟迎喜迎福,腳步匆匆的往如意居去。

另一廂的九娘,著實沒料到今個倒是因禍得福,能夠早早的回如意居而滿心歡喜,在寢屋裡頭高興的撥弄了好一會子的蘭花後,便又拿起黃花梨小幾上的碗口那般大的紅豔豔的花朵猶豫不前,心裡更是一陣掙紮。

“也不知這會子,母親是在榮養堂陪著祖母?還是在打理中饋?這花現在還新鮮著,到了明早去清正堂請安時,怕就得頹敗了,或是天黑以後,去清正堂?隻怕那時,父親也在,指不定兄長與姐姐都在呢!又怎麼好意思像五姐姐那般撒嬌扮癡!”

劉媽媽掀開青色織錦門簾,瞧了九娘拿著摘回來的花朵看的正出神,那般安安靜靜的玉似的嬌俏模樣,心裡頭歡喜的緊,也便柔著聲音道了一句

“聽夏花那丫頭說,這花是從老夫人的院裡頭摘的,偏生姑娘神神秘秘在意的緊,嘴巴卻同春草,一個賽一個的緊,現下隻老奴一個,姑娘可願告訴老奴,這花,是老夫人瞧了姑娘委屈賞姑娘的,還是姑娘瞧著花好看,便摘了自個兒玩的。”

麵對劉媽媽那滿眼巴巴的炙熱與好奇,九娘隻輕輕搖了搖頭,這會子的她,顯然不好意思同劉媽媽說,自個兒聽了五姐姐的主意,想著拿這朵千挑萬選的花,也便討了母親的歡心,好打消了母親因自個兒差點丟了大臉的怒火。

九娘雖年歲小,好些事都懵懵懂懂的無知無覺,腦袋也不如其他姐妹那般轉的快,興許是母女天性,興許是九娘曉得錢氏對自己要求嚴苛,便是今日不發作,明日去清正堂請按時多數也會發作,思來想去,終究還是用了五娘教的法子,隻不過,九娘本就容易害羞窘迫,當時在沈老夫人院裡摘花時,便吩咐了春草不許將五娘出的主意外傳,這會子麵對劉媽媽的好奇,自然也就半個字不肯透露,隻一心想著,到底何時才能將花按著五娘說的那樣送到錢氏的手上,從而逗的錢氏一樂,徹底拋開今日所犯的錯。

正在九娘抿著嘴巴心生迷茫時,卻聽到外間夏花給錢氏請安的聲音,劉媽媽作為如意居的管事婆子,自是轉身朝外室門邊走了好幾步副禮相迎,而九娘整個人忽的一怔,而後小心一抖,想著五娘交代的那些話,以及五娘真誠又善意的笑眼,便覺著自心底生出一股子的勇氣,又暗自給自己鼓了鼓勁,這才背起一隻手,從而將花兒藏在背後,這才麵帶薄紅的出了寢屋,來到了外間。

隻是剛剛到外間,九娘便覺著處處透露著古怪。

一來,劉媽媽仍舊處於福禮中,錢氏不但沒瞧劉媽媽一眼,就連平常會點頭示意劉媽媽無需多禮,也不曾有,即便是九娘年歲再小,腦袋再愚鈍,也曉得劉媽媽是自個兒院子裡的管事婆子,錢氏對她自來禮遇有加的。

錢氏對於劉媽媽的態度已著實奇怪,二則,錢婆子竟然讓院裡頭的丫鬟婆子都回自個兒屋裡頭待著,且要求她們關門閉窗,並讓春草在屋外頭看著她們,嚴禁他門偷聽偷瞧,倘錢婆子的手竟然伸到如意居來,還不算古怪的話,之後她又示意迎喜迎福兩人關上了正房的門窗,隻留了劉媽媽,夏花在屋中,便越發說不出的事有蹊蹺了。

才午時稍過的天,還遠遠沒有到天黑上燈的時候呢,做什麼關門關窗呢!

九娘心裡頭百思不得其解,想著拿眼去瞟依然處在福禮的姿勢當中的劉媽媽,卻瞧見劉媽媽衝自己不停的眨眼睛,可是九娘到底年歲小,又腦袋愚鈍,壓根看不懂劉媽媽遞給自己的眼色,究竟透著何意。

側頭再去瞧門邊上同劉媽媽一樣,做著福禮的姿勢卻看上去臉色不好又瑟瑟發抖的夏花,九娘更是心中疑惑,想著讓劉媽媽與夏花起身,可到底念著錢氏還在屋中,壓根輪不著她多嘴多舌,更何況,此時的錢氏正臉色沉寂到可怕的盯著她。

看到錢氏那不善的臉色,九娘整個人連著整顆心不由得直往下墜,這一刻,說不出的恐懼與窘迫順著她這俱小小的身子好似頓時就彌漫了整個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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