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課業連個庶出的十娘都不如。”
“十娘尚且憑著好吃,都能被你祖母挑中陪坐,你再瞧瞧你這木頭樁子似的不開竅的樣兒。”
“七娘頭一天入女學就得了女先生的誇讚,你倒好,頭一天入女學便尿濕了襦裙不說,更是連累的七娘麵上無光。”
“你這個愚鈍不堪教的,為了你,我私底下不知舍了多少老臉,好容易才請得唐先生每日私底下多教授你一個時辰,你竟連見麵禮都不曉得備一個,唐先生平日教的,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錢氏打一下罵一聲,而九娘則瑟瑟發抖的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更是一絲一毫都不敢避讓,甚至連眼淚珠子都不敢掉半滴,隻一雙杏仁大眼怔得老大,顯然是害怕無措至極。
明眼人都知,錢氏眼下的失態,當真是氣糊塗了,指望她手上能夠停下來,怕是九娘不被她打死,嚇也能嚇死,下一刻,劉媽媽與錢婆子兩人便默契的欺身上前,一人將九娘摟進懷裡頭護著,另一個則稍稍拉住了氣的直喘著粗氣的錢氏。
“太太息怒,九姑娘便是再有錯,太太打也打了,罵了罵了,該罰的已經罰了,隻劉婆子這老貨說的著實不錯,九姑娘雖年歲小,可到底是沈家老三房的嫡出九姑娘,正兒八經的主子,這哪有主子犯了些許錯,便要狠狠罰一通的道理,說到底,還不是身邊服侍著的奴兒的錯。”
錢婆子邊軟聲勸著錢氏,邊替錢氏撫著後背順氣,顯然,錢氏的怒氣已然去了一多半,也便自知將才逮著九娘那一通打,著實是失了當家主母的氣度,真個兒是被九娘這死丫頭氣糊塗了。
深深吸了口氣,錢氏的目光先是從跪在地上摟著九娘的劉媽媽身上掃過,之後便掃到了已然嚇軟了身子,癱坐在門邊的夏花,這一眼便也就足夠她惱火至極了。
“錢媽媽,讓帶著的戒尺呢!合該拿出來用在那平日裡瞧著機靈人一個,關鍵時就連個二等丫鬟都比不上的死蹄子身上,二十戒尺,倘是有一下子輕打輕放做樣子,以後便不用留在清正堂了。”
錢婆子立時福禮應是。
“是,戒尺在迎福袖子裡頭擱著呢!”
被提及的迎福,自是福禮應喏,並立時從袖中拿出一把長約三十寸,寬約四五寸,厚約三四寸的通體漆黑鐵製戒尺。
而門邊的夏花瞧見迎福步步逼近,原本就軟成泥的身子,這會子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然而夏花這一副嬌弱成爛泥的模樣,錢氏卻越發的看不上眼,也便轉過頭朝著劉媽媽吩咐一句
“夏花這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領了這二十戒尺後,便讓她娘老子領回去罷,隻九娘一個,已讓我操夠了心,再來個這死蹄子,沒得礙人的眼,對外隻說夏花病了,去莊子上養病了,倘傳出九娘半個不是,你這老貨便不用在如意居待了。”
劉媽媽雖心下生寒,但卻也曉得夏花今日在榮養堂沒能護住九娘,也便隨她去了。
“太太放心,老奴定不會汙了姑娘半點名聲。”
那廂瞧著被堵了嘴,又退了衣裙,之後一下又一下被打的屁股紅了又腫起的夏花,劉媽媽立時就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的捂住了九娘的眼睛,否則,似她家姑娘嬌花般的模樣,瞧見貼身大丫鬟被打成這般淒慘模樣,還不知怎的做噩夢呢!又念及夏花雖有錯,也才五歲的丫頭而已,若然被娘老子領回去,定然不像在九娘身邊侍候時風光且不論,單說那被退回去的家生子,不是被娘老子兄嫂打罵,便是被其他醃臢貨欺辱,興許待到十二三,興許待到十四五,且還念著情分的娘老子,便也會舔著老臉求了主子大發善心,隨便指個死了婆娘的小廝,亦或者犄角旮旯的奴才,也便算下輩子有著落了,倘是不念情分的,隻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