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春草滿身的慌張與一臉的擔憂,便是劉媽媽聽到這些子,也頓覺一片寒涼入骨,心下一片慌亂著掀簾入得寢屋裡頭時,緊跟在身後的春草便又是憂心忡忡道
“昨夜,本隻當姑娘著了惱,睡一覺也便好了,哪曉得,姑娘是鑽了牛角尖了,這可怎麼是好呀,太太倘是曉得了,還不知要怎生罰姑娘呢!”
一想到錢氏昨日在如意居裡頭的瘋狂作為,春草此番話剛剛落地,便激的劉媽媽乃至春草自己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而後便聽著劉媽媽急急囑咐道
“此事萬萬不能透半個字去,幸而太太為著姑娘的名聲著想,早以姑娘病著的因由,打發了如意居的那些個丫鬟婆子不得靠近正房,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能曉得姑娘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姑娘到底年歲小,哪裡曉得此番厲害,眼下夏花給遣到了莊子上,依著你在榮養堂的妥當,太太想是會提拔你為姑娘的貼身大丫鬟,日後,你我便是姑娘最得用的左右手,姑娘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咱們都得辦周全辦妥帖了,才不枉忠心一場。”
春草自是連連點頭,之後便跟著劉媽媽齊齊到了床前。
“姑娘可好些了,老夫人曉得姑娘病了,特意命大廚房做了姑娘慣愛的雞汁銀絲麵,還燉了一盅上好的血燕呢,另還熬了桃花粥,蒸了香酥梨兒餅,倘是十姑娘瞧了,還不定要怎的嘴饞呢!”
“那便給十娘送去好了,左右我也吃不下。”
“姑娘氣性怎生這般大,昨兒個的事,的確是太太做的不好,可是姑娘與太太是嫡親的母女,這母女哪兒有隔夜仇的”
見九娘頭不耐的將薄被拉過自己的頭頂,進而將整個身子蒙進去,劉媽媽與春草對視一眼,瞧春草也是一副不知該如何勸的模樣,劉媽媽便安耐住滿心的憂慮與心疼,再次軟著聲音哄道
“姑娘既是不想吃,那便依著姑娘,送去給十姑娘當還了昨兒個十姑娘得知姑娘病了,頭一個巴巴跑來探病的回禮好了,可是姑娘此番蒙著腦袋哪裡行,且不說悶著自個兒,單說,這都辰初了,姑娘也得起身梳洗一番,昨兒個的涕淚都還糊在姑娘的臉上呢,更何論這都夏初了,金陵的天,又慣是熱人,總躺在床上,便是身上黏糊糊的,也不舒坦不是。”
哪裡知曉九娘隻蒙著腦袋,任劉媽媽怎生勸著哄著,就是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就在劉媽媽急的手不是手腳不是腳時,春草靈機一動附在劉媽媽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