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向前,手肘抵住桌麵,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薑稚月猝不及防受到美顏暴擊一萬點傷害,心臟跳動的頻率快了幾拍。她眨眨眼,長睫顫動,默不作聲把他這張臉打量許多遍。
應該不是個麵癱呀。
她抬手,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慢吞吞移動手臂到他腦袋旁邊,然後輕輕捏住了他的耳垂。
薑稚月軟著聲音:“學長你笑一下呀,我都幫你按開關了。”
女孩的指腹溫涼,貼在他的耳垂處,有種不容忽視的感覺。
眾人驚掉下巴,訝異於賀隨今天的反常,前幾天一女生玷汙了他的車後座被拎住領子扔開的消息在學校論壇飄了好幾天。
今天他竟然允許小學妹碰他的耳垂。
比起他們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賀隨本人卻是氣定神閒坐在那。
他屈起的手指鬆開,長而濃密的睫毛像隨風飄落的羽毛,從薑稚月的心尖緩緩掃過去。
“你想讓我怎麼笑?”他挑起眉稍,格外好說話的樣子。
薑稚月穩住心緒,“就,隨便笑一下。”
賀隨唇角掀起,笑容淡,聲音輕:“我笑了,你可以鬆手了?”
薑稚月忙不迭鬆開捏住他耳垂的那隻手,做賊心虛似的藏到身後,一溜煙跑回隊裡。
麵試結束,所有人離開教室。
薑稚月還沒緩過神,捏過Bking耳垂的手指蜷起,指甲掐了下柔軟的指腹,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重重歎了口氣。
Coolgirl的人設沒有立成,反倒在Bking麵前翻車。
一口氣沒歎完,身後的人用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肩膀。
梁黎欲言又止看著她,忖度幾秒說:“我是新聞二班的梁黎,你好呀。”
薑稚月反複品味了幾遍她這句話,最終得出一個“你也是新聞學的,好巧哦”的結論。可是兩個班經常一起上限選課,薑稚月對她卻沒有印象。
梁黎:“……剛剛你好厲害啊,那個學長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話音剛落,不太好惹的學長就推門而出。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這句話,反正梁黎本人是被嚇呆在原地。
賀隨靜靜站在教室門口,衝她揚起下巴,“過來。”
過來?——聽聽這喚小狗的語氣。
薑稚月看在他幫了自己的份上,勉勉強強不太情願的走過去,“學長,你的衣服我等下周選修課還你,可以嗎?”
賀隨答非所問:“剛才那招誰教你的?”
薑稚月莫名心虛,她撓了下臉頰,底氣不足抬頭看他:“我哥哥小時候養了隻不愛笑的臘腸,隻要一捏耳朵它就吐舌頭笑。”
簡言之,一切都是我哥的功勞。
好一手甩鍋的本領。
賀隨真該錄下來放給薑彆聽,他磨了磨後槽牙,突然上前一步,冷冽的木質香竄進薑稚月的鼻腔。
等她回過神來,男生細長的手指已捏住她左邊的耳垂。
薑稚月條件反射地縮起脖頸。
沒過幾秒,賀隨鬆開手,沒有她想象中的不悅,嘴角帶著點兒尚未斂去的笑,“扯平了。”
薑稚月:?
是你當狗我也當狗,於是我們兩個扯平了嗎。
她緊抿住嘴唇,生怕嘴皮子再一禿嚕蹦出類似“你爹牛肉味”之類的話。
—
負責午後電台的廣播員最近告假,團委老師便安排其他廣播員輪值,今天輪到薑稚月,她卻給忘了。
午睡睡到下午三點,她摸開手機一開,負責人的電話快把她手機打爆了。
手機時刻靜音真的不是一個好習慣。
陸皎皎睡眠質量不好,那頭的薑稚月起身下床發出輕微的聲音,她就睡眼惺忪爬起來。
薑稚月快速收拾東西:“吵醒你了?我得去值班,馬上就走。”
陸皎皎看了眼時間,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好友忙碌的身影:“稚月,你累不累呀,過段時間入了學生會,你還有時間睡覺嗎?”
“衛生部的工作不忙的,放心啦。”
說完,薑稚月拎起包離開寢室。出門不過五分鐘,被遺忘在床上的手機鈴聲乍響。
陸皎皎拿起手機,來電顯示:哥哥。
她掛斷,正準備給對方回個消息說稚月不在,那端鍥而不舍繼續打。
陸皎皎迫不得已接起:“您好,我是稚月的同學,她把手機遺落在宿舍了,等她回來我會讓她回電話。”
薑彆頓了下,聲音溫和:“回電話就不用了,麻煩你轉告她,以後彆接一些有的沒的活。”
陸皎皎一聽,腦海中閃過薑稚月辛苦參加活動忙碌奔波的身影,她那麼辛苦為的是誰?還不是自己沒本事要用妹妹的獎學金結婚的哥哥!
她替好友覺得不滿,忖度良久稍加勸導:“您是稚月的哥哥,她為了您能結婚才跑那麼多活動,我覺得您需要體諒她。”
薑彆一時難以摸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雖然成年了,但至今單身,更沒有在未來某個節點閃婚的打算。
陸皎皎耐心給他解釋了從開學以來薑稚月如何辛苦賺取德育分,最後再次強調:“為了你能結婚哦。”
作者有話要說: 捏耳垂外加翻車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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