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隨回房間放下行李,走出門正巧遇見初賽挑釁的那個小黃毛,也是飛鷹車隊的,他被揍怕了,看見賀隨瞬間頓在原地。
賀隨單手抄兜,往他身後看了眼,“隊長沒跟你一起?”
小黃毛硬氣地瞪他:“乾、乾你屁事。”
賀隨輕哂,和他錯肩而過,在電梯旁等隊友出門。
小黃毛沉吸一口氣,底氣不足道:“你也彆太得意,有人寫匿名信給組委會舉報你,你這幾天小心點!”
賀隨舔了下後槽牙,表情冷淡,聲音更冷,“舉報我什麼?”
小黃毛不說話,噌噌噌逃走,走廊裡剩下倉促的腳步聲。
酒店門前集合,賀隨站在隊伍末尾,沒仔細聽蘇澤講的話,直到他說讓念到名字的選手跟他去做體檢,那份名單上隻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賀隨,出來一下。”
薑稚月怔然,不確定看向蘇澤手裡的名單,確確實實僅有他自己。
FIO的隊員抗議:“你們搞區彆對待,憑什麼?!”
蘇澤手裡捏著一個透明的文件袋,“組委會賽前收到無數封匿名信,內容大致是要求對FIO車隊的選手進行賽前多次體檢。為了讓車迷滿意,讓觀眾滿意,請FIO的賀隊,服從命令。”
薑稚月氣得手指顫抖,她上前一步,要開口替賀隨辯駁,Eve拉住她,拚命使眼色。
薑稚月揮開他的鉗製,“那麼請問蘇老師,因為匿名信就對某位選手特殊照顧,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聚焦在賀隨身上。
每道目光包含的探究意味簡直將他燒灼,一些機車新人不知前幾年的悲劇,身旁的前輩毫無保留為他科普。
於是,那些單純、同情的眼神變得不屑露骨。
他和舅舅,成了他們眼裡十惡不赦的罪人。
賀隨攥緊手指,隱忍著澎湃的情緒,警告自己不能動手不能表現出怒意,不然就會著了有心人的道。
他抬頭,與蘇澤相視,舌尖頂了下腮幫,“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澤挺認真想了幾秒,“大概是……蛇鼠一窩?”
賀隨硬是被氣笑了。
度假區的私立醫院內,不是度假區的開放時節,院裡的醫護人員不多,組委會請來專門體檢的醫生聚在一起聊天。
賀隨跟著組委會安排的檢察人員進到檢查室。
對外全部封閉,薑稚月等在空蕩的走廊上,呆呆站了十分鐘小腿開始打軟,她靠坐在地上,低頭編輯微博,將壞情緒全部塞進草稿箱。
心情堪堪平複。
半個小時,賀隨走出檢查室,抽過血,衣袖擼起半截,動脈處粘著醫用膠布。
薑稚月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局促又難過地垂著頭,難過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一直以來她都是被安慰的那個。
摸摸頭的技能用得太多,他可能會產生免疫。
她吸了吸鼻子,張開手臂,“抱抱隨寶,他們那些人太可惡了。”
賀隨任她抱著,眼底凝結的冷冽情緒化開,他低頭,下巴抵住女孩的發頂,“放心,沒生氣。”
他在說謊,薑稚月不拆穿他。
在酒店門口的時候,她看見他都要把拳頭捏碎了。
“贏給他們看。”薑稚月加重音量,固執地抱著他,“一定要,讓他們後悔。”
本以為這種區彆對待隻此而已,但薑稚月發現自己錯了。
中午,組委會為選手準備了自助食物,賀隨回房間清理了手臂上的膠布,來到餐廳時,蘇澤站起來示意他:“你的位置在這裡。”
已經備好了餐,不管他喜不喜歡。
不問他接不接受,將他與選手團隊正常分隔開。
Eve也看不下去了,扔掉筷子沒好氣衝著鏡頭罵罵咧咧:“這是什麼組委會,區彆對待搞上癮了是不是?”
Eve拎起桌上的餐巾堵住攝像機的鏡頭,“老子不拍了。”
賀隨是參賽選手,期間不準與其他選手出現鬥毆事件,但合約上沒有寫明,可不可以打工作人員。
讓其他無關人為他鳴不平,對他而言是恥辱的。
賀隨麵無表情走到餐桌前,垂眸端詳碗裡的菜,“謝謝蘇老師的好意。”
“不過我不喜歡吃蔥和香菜。”他端起蘸料盤,抬手全部傾倒在蘇澤頭頂上,“您喜歡吃嗎?”
作者有話要說: 隨哥威武!你們都給我godie!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