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低下頭看病曆,慢悠悠說:“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早就記不清了。”
賀隨的薄唇抿成一道緊繃的線,聲音像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字一頓,字字沉重,“但據我所知,在賽事裡身亡的選手隻有一個。”
“——他叫蔣衝,對嗎?”
五年前,蔣衝遭遇醫鬨手腕受傷,蔣媛曾勸他不要去參加比賽,但他不聽。兩人的關係僵持許久,賀隨記得這件事。
體檢檢出的違禁成分來源自鎮痛劑,被同事宋醫生構陷,將劑量改為十倍。
抹黑蔣衝的名聲,宋建國的目的達成。
於是蔣衝就成了其他人眼裡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劣跡斑斑的人。
賀隨沉默良久,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拳,“大夫,我想請您找出當年開具鎮痛劑的報告。”
老大夫隻知道那個選手在決賽中身亡,卻未曾關注過後續結果。
賀隨怕他不信,拿出真偽兩份體檢報告遞過去。
偌大的診室安靜異常,隻留下牆壁上的掛鐘哢噠作響。
一刻鐘後,老大夫起身走到檔案櫃前,“那個時候不如現在發達,隻有手寫複刻留存的單子,我給你找找,你稍微等一會。”
賀隨嘴唇翕動,握成拳的手卻無力鬆開,他等了那麼久,再等等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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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前一天,參賽選手的飲食皆是由組委會負責,薑稚月沒法見到賀隨,隻好一個人呆在屋裡。
兩個男MC有固定合作的妝發師,Eve還在刺激戰場激烈搏殺,他打發身後的化妝師:“你去給小稚月化妝,組委會派來的人我看著不靠譜。”
的確不靠譜,連自己的眼線都畫歪了。
妝化到一半,讚助商爸爸蒞臨現場,身後跟著組委會的一大票人,薑彆被圍在中間進了休息室。
薑稚月耷拉著眼皮,沒看見薑彆過來。
身邊的化妝師小聲打過招呼,正猶豫要不要提醒小薑同學的時候,讚助商爸爸清了清嗓子,矛頭轉到Eve身上,“好玩嗎?”
Eve一愣,握著手機慢動作轉過腦袋,對上薑彆漠然的雙眼。
對視的幾秒鐘,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想到了。
薑彆輕飄飄睇他,“是時候公布你的真實年齡了。”
“順便換個人設——沉迷遊戲無法自拔的大叔,你覺得怎麼樣?”
Eve:“……”
薑稚月暈暈沉沉的腦袋在聽見薑彆的聲音後瞬間清醒,她眨眨眼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影,也捕捉到屋裡其他小女生隱藏不住的小眼神。
她哥是個禍水,有錢的禍水誰不愛。
薑彆單手抄兜走到她麵前,“禮服準備好了?”
薑稚月點頭,又搖頭,“我也不清楚,組委會提供的。”
那想必不是什麼驚豔的衣服,他回頭示意助理,對方立刻會意,打電話通知外場候著的人,不過半刻一隊人馬整整齊齊進屋,領頭的那位手裡捧著一個盒子。
助理解釋:“這是法國設計師親自設計的禮裙,小薑總特意買來給您的。”
薑稚月一直走的低調路線,她哥抽哪門子的風。
周圍的觀眾投來好奇的視線,其中不乏豔羨嫉妒的目光。
“她不是賀隨的女朋友嗎,怎麼和讚助商也有一腿。”
“誰知道,看來這才是後台,網爆的練習生也是真事吧?”
薑稚月腦殼嗡嗡的,用眼神詢問薑彆這是怎麼回事,薑彆麵無表情的臉在接收到她的對視後,奇異的浮現出一抹微笑。
“……”
這大概就是真愛吧!
薑彆請來一個專門的造型團隊,對薑稚月進行從頭到腳的改造,她也著實體驗了一把圈子裡名媛的待遇,一趟走下來渾身不舒服。
踩著小高跟拉開更衣室的簾子,她找到助理,“我哥呢?”
“小薑總在隔壁休息室。”
薑稚月來到隔壁敲響門,裡麵傳來應答聲。她推門而入,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的身影映入眼簾。男人西裝革履,絲毫沒有半點學生的味道。
薑稚月揪起長裙擺,“哥哥,你是來向所有人炫耀你多有錢嗎?”
薑彆端詳她幾眼,“媽媽讓我來慰問你。”
言下之意,做這些非我本意。
作者有話要說: 薑·妹見打·彆又在口是心非了:D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