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彆按了按發脹的眉心,躬身下車,走進一層大廳,掏出手機撥通褚冉的電話。那端長久不接,他的耐心一寸寸消耗,直接叫來負責的經理,讓他幫忙找人。
經理不敢怠慢,找了包廂的登記記錄,連忙引著他到了走廊儘頭的包廂。
推開門,震耳的電音仿佛踩在他的耳膜上亂舞。桌邊圍著幾個男人,中間的女人懶洋洋笑著,臉頰酡紅,大概率醉了。
薑彆一言不發走到褚冉身邊,單手拉住女人纖細的胳膊。
林星哲喝得不多,理智尚存,發現Boss出現,迷蒙的小眼神瞬間清明。
褚冉被拽起來,離開桌前,門麵不滿地抓住她,“冉冉姐,這局還沒分勝負呢。”
懷裡的女人不依不饒:“對……你還沒叔夠,等我!”
明薇出去上廁所的功夫,正主就找上門了,她頭皮發麻,“那個,冉冉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多喝了幾杯。”
心情不好?他看她是心情大好。
辦公室放八個人形立牌,下了班當真找了野男人,還是七個。
薑彆舌頂上顎,表情冷淡,“我知道了,謝謝。”
褚冉的酒品不錯,喝醉後乖乖的趴在他懷裡,等上了車,悄悄縮到角落,腦袋枕著車窗玻璃。車輪壓過緩衝帶,那顆腦袋咯噔一聲碰上玻璃。
褚冉唔了聲,可憐兮兮抱著頭。
在車上因為有外人在,薑彆一直沉默,等司機將車停到家門口,他躬身下車,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攔腰抱起她。
酒精麻痹神經,褚冉的反應也慢了一拍。她愣愣拽著他的衣服,小聲嘟囔:“你要帶我去哪啊,我還要喝酒呢。”
薑彆踢開門,返身將她壓在玄關的牆上。他捏住女人的下巴,逼她清醒。
“你想和誰喝酒?”他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溫度。
褚冉一愣,心中積攢的委屈放大膨脹,她嘴唇怯懦地動了動,眼眶漸漸泛濕。
玄關昏暗,薑彆沒能看到她眼中地閃爍,手中的力道也不鬆懈,直到手背感受到濕潤,他像觸電般,猛地鬆開她。
褚冉咬著嘴唇,肩膀止不住顫抖,“……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
她的聲音細微,薑彆沒聽清楚,俯身靠到她那,壓低聲線細聲哄著,“好了,彆哭了。”
他不哄不要緊,一哄她所有的委屈像找到宣泄口。
哭腔抑製不住,聲線顫抖,醉後的思緒不清,這句話卻說的格外清晰。
“薑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那為什麼,要答應娶她。從重逢那日開始,他語氣中的堅定,會讓她誤以為過去許久。
有人還在原地等著她。
這次薑彆聽清楚了。
他緩慢過濾掉她說的每一個字,心臟最柔軟的地方突然鈍痛一下。
褚冉伸手推開他,抱住自己不讓他碰,“你就是想找一個合法炮/友,你就是報複我!”
薑彆垂至身側的手攥成拳,歪頭無力地笑了下,“冉冉。”
他柔聲叫他,因為聲音太過溫柔,情緒起伏不定的女人忽然理智回歸,仰頭定定看著他。
薑彆問:“你知道你學校附近的教堂門前,一共有多少隻和平鴿嗎?”
“……”
“第一年春天,加上那隻折翼被圈養的,一共五十六隻。”
“第二年春天,有些鴿子被放養,有些新生,比第一年多了十二隻。”
“第三年冬天,廣場上隻有兩個作畫的學生,他們說鴿群消失了。”
他每年都會去英國看她,不敢進校門,就在對麵教堂的廣場前,駐足,遙望。
前三年他非常不幸運,都沒能看到她。
第四年的春天,她回來了。
褚冉長睫顫抖,嘴唇翕合數下卻不知如何開口。她慢慢放下防備,手指輕輕拉動男人的衣擺。薑彆抬手揉了下她的發頂,俯身,薄唇落到她的眼皮上。
吻得憐兮又溫柔。
他說:“有些事,我隻會和喜歡的人做。”
褚冉抓住他衣服的力道一寸寸收緊,小聲問:“……那你是,特彆喜歡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嗐!!!我真是個善變的女人!!!我竟然想開薑彆和冉冉的文。
快阻止我(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