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貧困之家(2 / 2)

因此,武鬆隻好又從樹林裡找來一根樹枝,作為拐杖,讓潘金蓮自己撐著,可以緩緩地走。

潘金蓮卻不忙往回家的路走,而是掙紮著,想去撿起地上灑落的藥材,顯然這些藥材是她極其看重的。武鬆連忙幫她把藥材都撿起,提在手中。

這時,潘金蓮終於相信,武鬆不是一般的登徒子,而是真正見義勇為、鋤強扶弱的好漢,自然也不好再拒絕讓他護送自己,隻好強忍疼痛,在武鬆的陪護下回家。

走在路上,武鬆便借此機會,關切地問起潘金蓮家中的狀況。

潘金蓮不好意思再拒絕他,隻好含羞相告:“奴的父親過去在清河縣做裁縫營生,因為手藝好,為人又厚道,生意很是興隆。但後來不知何故,父親突然倒地不起,再也拿不動刀剪,隻好全家離開清河縣,回到鄉下居住。因家裡清貧,奴的母親和哥哥、姐姐,也都不幸病故了,如今家中止有奴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

說到這裡,她又泫然欲涕。武鬆暗想:原來潘金蓮家裡確實很不幸。又問:“令尊的病,現在如何?”

潘金蓮道:“隻是不見好,近年更是,更是一日比一日重了!”說著,她聲音帶著哽咽,更引人無限憐惜。停頓了一下,強忍悲傷,繼續告訴武鬆:“當初父親突然在家摔倒,都道是中了邪,請了好多僧公道士,隻是不見好轉。又到處求醫,吃過的藥不知多少,也毫無成效。隻盼父親吃了今日奴撿的藥,或許就康複了,要不然,奴。。。。。。”

她再也說不下去,忍不住輕輕抽泣起來,香肩微顫,玉體微抖,更讓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但她隨即拿出洗得乾乾淨淨的粗布手絹,拭去臉上的淚水,強行止住了自己的悲傷。

武鬆能夠想象,潘金蓮不過是一個二八女子,獨自守著病臥的父親,侍奉湯藥,這確實不易。

從潘金蓮講的這些情況看,他猜想她父親得的病應該就是後世的高血壓中風之類。可惜,他不是醫生。這種病在穿越前的現代社會都是難治之症,這個年代治療起來當然更加棘手。

隻好安慰潘金蓮:“你不要太擔心,令尊的病,或許還會慢慢好的,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管對我說一聲!”

在武鬆而言,他這話是發自真誠,確實是同情潘金蓮現在的處境。但潘金蓮的臉上,突然又是一紅。她雖然已經相信,武鬆不是那種好色無恥之徒,但如此熱心地幫助自己,令她還是擔心不過是為自己的美色所動。

武鬆不好再多說什麼,兩人之間又顯得有些尷尬。幸虧,這裡離潘金蓮的家已經不遠,轉過一片樹林,也就到了。

潘金蓮的家,就在樹林邊,不過是一個小村東頭的兩間破舊不堪的矮小茅棚,顯見得她家中確實貧寒到了極點!武鬆本來已經從潘金蓮之前的話中想象她目前家裡一定很貧困,但看到這樣的在前世連用來住牛住羊都不便的茅棚,心想潘金蓮家的貧困還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不過,此時,潘家那破舊得到處漏風透雨的茅棚前,卻居然係著兩匹馬,還有一駕馬車。在那個年代,馬和馬車就相當於二十一世紀現代社會的豪車,隻是有錢人家才養得起的稀罕玩藝。

武鬆和潘金蓮還沒有走到茅棚前,就已經聽得茅棚裡,傳來一個人的大聲訓斥:“潘裁縫,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說你都窮成這樣了,難道還要你女兒跟著你餓死?張大戶看中你女兒,乃是你女兒的福氣,有什麼不好?”

隻聽另一個人一邊劇烈咳嗽,一邊苦苦哀求:“話不是這麼說,我家雖窮,但也是清白人家,我女兒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麼可以去給張大戶作使女,一輩子落入賤籍,再也不得翻身?求求你行行好,給張大戶求求情,請他老人家再發發善心,寬限我些時候!”

“哼!再寬限你些時候?”那訓斥的人大聲道,“你說得倒輕巧,像你這種癆病殼子,還不知道有幾日好活,連吃藥的錢都是找張大戶借的,哪裡還能有錢還他老人家的債!要麼還錢,要麼拿你女兒抵債,今日必須兩選其一!”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怎麼可以拿來抵債?求求你們再行行好,再發發善心吧!”劇烈咳嗽之人苦苦哀求。

注:武鬆的療傷方法究竟是否可行,請谘詢醫生,不要片麵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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