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後的臉上,依然是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神情,他衝武鬆點點頭,道:“武都頭!”
武鬆驚訝地道:“薑縣丞,真想不到是你!”
薑後道:“此事以後再解釋,我們先一起擒拿罪犯!”轉身對雙刀蒙麵人道:“馬機密,既然我露出了真容,你也不必再鬼鬼祟祟了吧?”
武鬆再次大驚。
難道,眼前這個暗中射死胡勤、長期潛伏在清河縣衙門裡的大奸臣童貫的密探,居然就是清河縣衙機密馬奎?
可是,馬奎幾乎早就被他排除在嫌疑名單之外。因為,當初,馬奎曾經當街調戲潘金蓮,武鬆見義勇為,很輕易地就把他給打敗了。這樣一個好色成性、行事張揚、武功低微的家夥,怎麼可能是大奸臣童貫的密探呢?
然而,反過來想,原來,過去的一切,都不過是這家夥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而已。這家夥,最厲害的不是功夫,而是裝!
隻見他把臉上的蒙麵黑巾也扯了下來。果然,正是馬奎!
隻是,此時的馬奎,臉上再也沒有平素的那種奸猾猥瑣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經,得意中含著驕橫。
馬奎扯下麵巾,冷眼一掃武鬆、鄧飛、楊林,道:“今天你們既然都見了本官的真麵目,那就都得死!”
他說這話時,並沒有去看一直在旁邊為武鬆焦急擔憂的潘金蓮,顯然針對的隻是武鬆等人,並沒有把潘金蓮算在內,似乎對潘金蓮是格外網開一麵。
鄧飛叫罵道:“至娘賊,老子死也要拉你墊背!”
武鬆和楊林卻沒有說話,隻是都緊緊手中的兵刃。如果,武鬆手中的鋤頭也算兵刃的話。
既然要你死我活了,有些話說不說都一樣,廢話不必再說。
馬奎又冷冷地看了一眼鄧飛,想是告訴他,自己第一個要殺的還會是他,然後從容地對薑後道:“縣丞大人,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本官的真實身份的?”
薑後淡淡道:“差不多是你潛伏到清河縣衙門來的第二年!”
馬奎這回忍不住身子一震。他來清河縣衙門已經有近十年了,一直在外表上裝得和一個鼠目寸光、唯利是圖的衙門小吏一般無二,自以為藏得極深。實在沒有料到,自己其實早就被彆人識破。
薑後接著道:“隻不過,我一直都低估了你,沒有料到你的功夫有這麼厲害!你,其實隱藏得極好!”
“桀桀桀桀!”馬奎乾笑道,“說起來還是你薑縣丞更厲害!我來清河縣的第一年,便知道你不是等閒之輩,但直到現在,居然還沒有弄清楚你的真實背景!”
薑後道:“我們各為其主而已!”
馬奎驕橫地道:“你不肯說,本官也不急。因為,本官自有辦法調查清楚。你們四個人加起來,仍然未必是本官的對手!”
“呼!”武鬆手中的鋤頭,已經當頭向馬奎砸去。這家夥,和他也算是積怨有日了,難怪此前會對他來個致命一擊。既然今天必須放手一搏,那就少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