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丘嶽便匆匆離去。他此來,是向高俅彙報老禁軍中那邊的一些情況的。
武鬆心道:事不宜遲。我久有去拜謝林衝娘子之意,同時也見識一下林衝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不如現在就去吧。
既然是去拜謝人家的救命之恩,自然不能空手。武鬆此時並不差錢,算得上是個隱形財主,馬奎的那些銀票他都還沒有去兌換呢。不過,有錢卻不知道買些什麼東西好。想了想,他買了兩壇好酒。
救他的是林衝娘子。不過,他不知道給一個女人買什麼好。林衝應該是喝酒的,那就給先給林衝買兩壇酒吧。
來到柳樹小巷,打探到林家的住處,卻發現大門緊閉。問旁邊一個賣百貨的店鋪夥計,才知道林家人今天午後出了門,想必是去廟裡燒香祈願去了。
武鬆問:“燒香祈願?他們家要祈願什麼?”
那夥計是個話癆,又見武鬆一身軍官打扮,不敢怠慢,熱心地解釋道:“說起來,這林教頭家是極好的一家人,卻不知為何,林教頭與娘子婚後已經三四年了,那林家娘子一直不曾懷得半點骨血,因此上常為這事去廟裡祈願!”
武鬆一聽,突然記起,穿越前看,其中確實沒有寫到林衝有小孩。
不過,這是林家的私事,武鬆不便打探,卻問那夥計:“那他們是去哪家廟裡燒香了?何時會回來?”
夥計歎口氣,道:“為了求個孩子,這教頭娘子平時也不知道去過多少廟宇了。前幾個月才去外地燒香回來,聽說回來的路上還救了一個被蛇咬傷的人。多善良的一家人哪,可菩薩偏偏就不肯賜他一字半女,可不是沒眼麼!”
武鬆心道:原來之前我在城郊能夠巧遇林衝娘子,是因為她剛從外地廟宇裡燒香回來。
卻聽夥計續道:“依我看,這燒香也是沒用。教頭娘子每年總要外出磕拜幾回,平時每月還要去大相國寺隔壁的那觀音廟裡燒香,今日想必就是去了那裡了!什麼時候回來,卻是說不定。”
武鬆一聽得“大相國寺”幾個詞,不僅心中恍然:那不正是魯智深現在棲居坐禪的地方麼?來到汴京之後,開始是忙於找哥哥,進入新禁軍後更不曾得閒,武鬆還一直沒有去拜訪過魯智深,早就有去大相國寺尋訪之意。
既然現在林衝一家有可能就在大相國寺隔壁燒香,那麼,何不就去那裡一趟,能夠見到林衝一家人固然好,就是見不到,也可先探望一下魯智深。
武鬆便取道大相國寺這邊來。先到隔壁的廟裡去看,隻見廟裡香火甚旺,人來人往,卻沒有見到林衝娘子和林衝。於是,就去大相國寺,一打探,魯智深卻是被發落到寺屬的菜園子裡當值去了。
武鬆的腦海裡,頓時閃現前世記憶:魯智深來到大相國寺後,寺裡主持清長老嫌棄他是個逃犯,又在五台山不守清規,經常與同寺和尚們鬥毆打架吵鬨,因此很不喜歡魯智深,便把他發配去守菜園子。
真是龍遊淺底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那菜園子不是什麼好去處,位於酸棗門外退居廨宇後,時常被附近軍營內的士兵們並門外那二十來個破落戶侵害,縱放羊馬,好生羅唕,是個麻煩多的地方。
魯智深一到菜園子,便有當地的潑皮地痞們來找他的麻煩,企圖戲弄他。所幸魯智深武藝高強,智勇雙全,倒拔垂楊柳,展現驚世神功,同時對那些地痞們恩威並施,這才安下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