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一愣,像是有些不可置信,道:“侄女兒,你這是乾什麼?”
隻聽方金芝道:“既然你不聽我勸告,那麼,此時我是明教聖女,請你聽令!”
那和尚鄧元覺一怒,道:“你。。。。。。”
方金芝冷喝道:“怎麼,你敢不聽我的號令嗎?”
鄧元覺本來凶神惡煞,此時頓時感到氣餒。
武鬆和林衝娘子滾到了山坡下,兩人身上衣物都有多處劃傷,正要繼續擇路而行,卻聽得方金芝道:“鄧元覺聽了,我現在以聖女名義命令你,那武鬆奪得《司徒遺書》,獻給了我教,於我教有功,你不得殺害他和他的朋友!你聽明白了麼?”
鄧元覺不說話,顯然是雖不敢反抗方金芝的命令,卻也對她的這一命令不以為然,仍然不肯心悅誠服地接受。
卻聽方金芝語氣加重,道:“鄧元覺,你若敢抗命,我必嚴懲於你!”
鄧元覺這才歎口氣,甕聲甕氣地道:“和尚遵聖女令!”
方金芝見他答應,語氣頓時柔和下來,又恢複了一個小侄女對長輩說話的語氣:“元覺叔叔,請你相信我,如果我們要得到普天下人的擁護,就必須把信用看得比什麼都重,絕對不能失信於人!”
鄧元覺語氣中卻依然明顯地不服氣:“哎!你是聖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隻怕,如果此事泄密,就是你爹爹也會責怪於你!”
方金芝道:“不,我是我爹爹的女兒,當然比你更了解他,我爹爹是不會怪我的,而且會支持我,你也知道我爹爹為人最重信義!”說罷,她又清清嗓子,朗聲道:“不過,如果這武鬆背信棄義,膽敢把《司徒遺書》的下落再說出去,那麼我們必定下手誅殺,絕不容情!”
武鬆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意思是要自己今後不得對外講已經把這本書交給了方臘的人。
無論如何,這一次,是方金芝救了自己一命。當然,鄧元覺也可能是方金芝帶來的。但顯而易見,方金芝對武鬆是手下留情了。
武鬆便大聲道:“金芝姑娘放心!我一定不會把書的下落隨便說出去,不過,今後還有可能要請你們把書還給我!”
鄧元覺大怒,喝道:“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妄想把書要回去。信不信我現在就取了你小命!”
武鬆笑道:“謝謝方姑娘不殺之恩!”
他隻是感謝方金芝,根本就不搭理鄧元覺,氣得鄧元覺又想下來殺他。方金芝微微皺了下眉頭,對鄧元覺道:“叔叔,我們趕快走吧,不需要和這種不識好歹的跳梁小醜計較!”
方金芝終於帶著鄧元覺走了,危險警報算是解除。
武鬆心道:看來方金芝不僅是方臘的女兒,還是一個什麼教的聖女。嗯,依稀記起,穿越前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方臘造反,是借助明教也就是拜火教的名義聚集民眾的。這麼說,方金芝是明教的聖女。
而這鄧元覺,雖然是個和尚,卻也似乎是明教中人,或者和尚隻是他外在的身份掩飾吧。按照常理,這個年代的各種教派,是涇渭分明,不會容許其他信仰的人混入自己的教內的。如果鄧元覺真是和尚,就不應該是明教徒。
這種關係,武鬆一時理不清楚,也不著急。他牽掛的是林衝娘子,鄧元覺和方金芝一走,他連忙扶起林衝娘子,關切地問:“大嫂,你沒有受傷吧?”
林衝娘子方才被武鬆抱著滾下坡來,雖然情知武鬆是在危急關頭為了救護自己,也仍然感到十分不安,好在此時暮色漸濃,武鬆已經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
她想要站起來,誰知腳才一動,便忍不住哎喲一聲,卻是剛才滾下來時,左腿似乎受了傷。
此時馬已經被鄧元覺打死,沒有代步工具,林衝娘子不便行走,武鬆也不好背著她走,如此看來,兩人居然隻能在這野外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