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書房之中,探討了足足一個下午,黃昏之時,齊由方才告彆而去。葉歡親自將之送自內門,安排馬車送其回府。
丈夫和齊由到底談了什麼?袁鸞心中並不清楚,那不重要。看著葉歡麵上那份難得的輕鬆,她便心中欣慰了。
又是大戰,又是家中之事,雖然葉歡控製的極好,可多年夫妻,她還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從不將情緒,顯露妻兒麵前。
“夫君,妾身親自做了幾個小菜,今晚小酌一番如何?”迎上前來,袁鸞柔聲道,聽著書房中傳出的聲音,她已經準備了。.m
葉歡聞言眼中一亮,鼻頭翕動幾下,房中一股淡淡香氣傳出。
“辛苦夫人了,好,那便小酌一番。”葉歡一笑,接著伸了個懶腰。袁鸞知他,他又何嘗不知愛妻?
“去,請仁公子和禮公子來……”對丫鬟交代一句,袁鸞轉對葉歡道“老夫人之期,人不宜太多,仁兒禮兒來,恰好。”
“嗯,夫人一向妥帖,歡聽夫人安排。今晚,我也不走了,就在房中歇息,明日早事之後,歡再與夫人往南山走走。”
“好,我叫上毓兒與思兒,同去。”袁鸞欣然頷首,前段時間戰事緊張,夫君晚上都是往天狼去的,她自不會多問。
夫妻二人到了房中,很快,飯菜端了上來,不出葉歡的預料,全是自己喜好之物。出自愛妻之手,更多了一份味道。
再過片刻,葉仁葉禮都到了,葉歡並未用案幾,而是用上了圓桌。如今在並州,百姓家中亦多有運用,家人之間,更顯親近。
葉仁葉禮比起葉恒,小了四歲,如今也有十五了,看著麵前長身玉立的兒子,葉歡心頭亦是一陣歡喜,咱這基因!
葉家的傳家禮儀,加上二人從小習武,坐談立議,皆是風度自具。葉禮在南山書院中名列前茅,葉仁稱象,更名揚天下。
“仁兒,禮兒,不需太過拘束,你們爹爹今日性質頗高,可多飲幾杯。”飯菜上來,袁鸞先給父子三人布上,方柔聲道。
葉仁和葉禮在父母麵前,是循規蹈矩的,且多半是衝著母親。母親治家極嚴,儀態風度,缺一不可,父親嗎,則要隨和的多。
“是!”應了聲是,二位公子的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舉起酒敬了父親一杯,各自向著葉歡的方向靠了靠。
兒子有話要說,葉歡一眼就看出來了,心中不免有一絲內疚。征戰在外也就罷了,這段時間在家中,也很少與兒女相聚。
“仁兒,禮兒,你們很快十六,也要到加冠立字之時。都是大人了,有什麼話,不要藏著掖著,儘管與為父說……”
葉歡說著,看了袁鸞一眼,又道“為父若是辦不到的,你們母親在,隻要不過分,爹爹都會幫你們想辦法。”
袁鸞聞言笑笑,也不說話,繼續給父子三人布菜。和丈夫一樣,他也看出了葉仁葉禮有話要說,今日亦算機會難得。
小兄弟二人聞言對視一眼,身軀坐的更正了,葉禮年長一些,先道“爹爹,孩兒想著,冠禮之前,出去遊學一番。”
葉歡微微頷首,世家子弟,冠禮之前遊學,亦是尋常之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不單單是一句老話,有與之相應之法。